塗山璟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玱玹殿下别忘了,這裡是清水鎮,西炎和皓翎都管不着的,小六是清水鎮的人,她就不該淪為你的棋子,還有……這順你者昌,逆你者亡裡,有沒有我呢?”
玱玹深深呼吸,道:“你何必一直糾結棋子這一說呢,我又不會讓她白做事,她自然會得到她應得的好處,至于那句話裡有沒有你……璟公子,我可不想與你處到那種糟糕的境界,那僅僅是我的破釜沉舟之言,我也并不願意如此。”
塗山璟微微側首,沒有說話。
玱玹身子微微向後,歎了口氣,道:“罷了,既然如此,你帶玟小六走吧,帶她回青丘,讓她過上平穩安樂的日子去吧!”
塗山璟詫異于玱玹突然的心思轉變,他一直都認定玱玹想要讓小六去做些什麼,如此驟然收手,他不信,可又禁不住一陣意動。
塗山璟皺眉道:“你為何突然這樣說?而且小六的意思,是想要回到辰榮義軍,九命相柳的身邊,她不讓我管她的事。”
玱玹目光灼灼,道:“我這都想通了,怎麼璟公子卻又迷糊了呢?恕我直言,你未免也太實誠了些,女子有時候做的決定并不靠譜,我自小在深宮中長大,見多了太多太多女人之間的爾虞我詐,她們伴君如伴虎,小打小鬧還行,遇到大事若一意孤行,最終的結局就是斷送了自己的性命,在深宮中尚且如此,在相柳身邊呢?相柳不也是如豺狼虎豹麼?哦,我說的不對,他不是豺狼虎豹,他是九頭蛇妖!”
塗山璟一雙手陡然握緊,玱玹看出他内心的掙紮,嘴角微勾,繼續再接再勵道:
“如果你放任玟小六不管,讓她留在那九頭蛇妖的身邊,現在看着相柳是似乎對她委以重任,可那個人喜怒無常的,若哪一日玟小六說錯了話,做錯了事,她必然會命懸一線,到了那個時候,你再回憶與我今日的對話,是否會悔不當初?”
塗山璟做生意的時候是玲珑剔透,可一旦牽扯到他心裡最重要的人時,往往都會方寸大亂,他是個心思純良之人,對待傷害他的大哥塗山篌如此,對待自己救命恩人玟小六,他也是會失去以往準确的判斷力。
不知不覺間,他的思緒已被玱玹死死的拿捏住了,他看着玱玹,清澈的眸子裡閃爍着點點的無助,問道:“那我現在,又該如何是好?”
玱玹見塗山璟已經上鈎,他的臉上露出屬于他獨一無二的溫暖又和善的招牌式笑容,看起來是一副竭盡全力為對方着想的模樣,一字一句道:
“我也理解你,玟小六現在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或許是因為沉迷于那九頭蛇妖的美色,可她不知,九命相柳有九種面孔,可以幻化成不同的模樣,都是虛的,我看你……你也是天姿國色,隻要你能陪在她身邊,時間一久,她必定會把相柳忘的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