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直接站在黑衣武将之首,乍眼一看黑白分明,那絕對是與衆不同的存在,卻絲毫沒有突兀感。
赤水容被噎了一下子,他知道眼前的相柳,是辰榮的大軍師,是赤宸最信賴之人,于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赤宸越。
辰榮越此刻面無表情,可心中已經是慌得一批,而且額頭也已經開始冒汗了——他本不敢來,就因為姓辰榮,流着王族的血脈,被赤水氏他們生拖硬拽過來撐場子的。
其實辰榮越壓根就不想當出頭鳥,畢竟赤宸收複了辰榮,雖然一人獨大,可并沒有苛刻他們辰榮舊王族,他們原本樂的躺平當鹹魚被養着,偏偏因為赤水豐隆和辰榮馨悅已經歸順了西炎國,是西炎玱玹的左膀右臂,留在辰榮的赤水氏開始慌了,每天如芒在背,如坐針氈,問題是目前跑去西炎投奔赤水豐隆,也走不掉啊,赤宸這邊派人盯的緊,赤水容天天過來跟他抱怨,抱怨的久了,辰榮越也有些怕了。
萬一赤水豐隆在西炎那邊為了表忠心,唆使西炎新帝攻打辰榮,辰榮越也是怕自己的腦袋被砍下來挂在城樓上,為了戰争被當做犧牲品鼓舞士氣,殺他祭旗啊!
所以赤水容今天拉他過來,就是想瓜分一些王權,先做個保障,以後再徐徐圖之。
“大将軍,”辰榮越終于開口了,他心中雖慌,但好歹做了這麼多年的王族,自信裝,還是可以裝出來的:
“當年辰榮義軍迫于兩國壓力,隻能蟄伏在兩不管的清水鎮後邊的深山裡,他們當初的信念是什麼!辰榮義軍的辰榮一直在軍名之前,那是要光複辰榮的,因為畢竟是辰榮氏千年前一手打拼的江山,是辰榮氏的祖先的血與肉凝聚而成的土地,大将軍呐,”
辰榮越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接着說道:“辰榮義軍他們辛辛苦苦與西炎皓翎僵持了這麼多年,可不是為了實現什麼共和吧?這不是與之前他們的信仰完全背道而馳?我相信相柳大人當初,也是為了光複辰榮氏的江山,才留在辰榮義軍裡不走的吧?”
赤水容聞言,差點忍不住都要給辰榮越豎大拇指了,心中得意的不行。
赤宸放下杯子,冷冷的看着赤水容和辰榮越,卻又把目光投向相柳,問道:“你怎麼來這麼晚呢?”
相柳沖赤宸抱拳施禮,不卑不亢,不緊不慢道:“回大将軍,剛才屬下來的時候,抓了幾個細作,這幾人身上有血,還未來得及變化。”
赤宸道:“誰的血?又想變化為誰?”
赤水容和辰榮越卻是一下子就聽懂了,一瞬間汗如雨下。
相柳冷冰冰的瞟了眼赤水容和辰榮越,這才回答赤宸道:“是軍中幾個有些權力的軍官,不過幸虧屬下發現的早,他們雖然受了重傷,但經過救治,都保住了性命,眼下隻需要好好調養了。”
赤宸猛的一拍椅子扶手,把赤水容和辰榮越震的身體齊刷刷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