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道:“好啊,那我可說了,他們大概意思是這樣的——雖然現在辰榮是共和了,可也未必會徹底共和,縱然現在爹爹一手遮天,可很寶貴我這個親閨女,如果辰榮王族肯送來帶着王族血脈美男子,到時候生下來孩子,還有可能立為王儲……”
小夭還沒說完,相柳就狠狠一拍桌子,大怒道:“混賬!這話是誰說的?!為什麼敢這麼說!!”
小夭憋着笑,繼續道:“那還不是說你能容得下防風邶,那麼也肯定能容得下其他男子,你是不知道,這還有人直接建議讓我,讓我收了塗山璟,說塗山氏家大業大富可敵國,這樣可以成為辰榮的助力,就更完美了……哎哎大哥,你站起來幹嘛?你不是說了不生氣嗎?哎哎相柳,你去哪裡?”
小夭看到相柳就這麼大步離開,隻覺得額頭上有幾條黑線滑落,反思自己剛才的話裡有沒有添油加醋,仔細想了想,沒有。
小夭無奈的看着他的背影,往後幾天裡,相柳一改每天來找她的節奏,連防風邶也不來了,隻是偶爾聽宮女提了一嘴,說塗山璟突然間回到了青丘,好像是受到了他祖母的傳喚。
“……塗山二公子走的有點急,不過聽說他走之前告訴留在這裡的随從,說他很快就回來了,後邊的事我也不知道了。”
好吧,小夭無奈的點了點頭,塗山璟對她很不錯,她真怕相柳醋壇子打翻再上了頭,對塗山璟做出什麼見不得的大事……還好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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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這段時間忙的狠,倒不是忙什麼軍國大事,畢竟現在辰榮局勢越發的穩定,共和的政令緩緩推出以後,真的可謂是一副欣欣向榮之态,李臨風他們文官們就将政策推動的很好,完全不需要武将們多操心。
相柳主要忙的是把那些讓鎮國公主多納夫侍,嚼舌根的,尋了理由,遠遠的外放了出去,又把塗山璟給調回了青丘,讓他留在青丘協助共和改革,還給他畫了個大餅,至于什麼大餅,也不用詳細說了,反正塗山璟目前幹勁十足,想要趕緊做完了,返回辰榮王城與小夭相聚,當然了,相柳是不會讓他這麼快回來的,不過也并沒有為難他,該他得的好處,相柳也是一分不少的都給他了,至于他要不要,那就和自己沒關系了。
不過即使将王城風氣處理幹淨啊,可相柳還是不開心,想去見小夭,又怕自己想起來之前的糟心事,也連帶小夭不開心,于是打算外出散心幾天,等情緒平複了,再回來與小夭好好相處。
哪裡可以讓相柳靜心呢?無疑,就是他的故鄉大海了,一日相柳坐在岸邊,右手用兩根手裡拎着一個酒瓶子,看看大海,吹吹海風,時不時的喝一口酒。
喝着喝着,突然又很後悔自己的任性,覺得這麼多天不見小夭,如果讓她誤會了,可該如何是好?
“……都說女子心細如發,我這突然消失,她會不會生的我氣?再跑了怎麼辦?”相柳自言自語兩句,連忙站起身,又想起自己派人将小夭身邊圍的如鐵桶一般,隻要小夭有什麼風吹草動,他便會第一時間得知消息。
想到這裡不免又覺得自己好笑,捏了捏眉心,又道:“上回與李臨風喝酒的時候,他說為情所困的人,不論男女,都會有些喪失理智,情商也會随之降低,此言誠不欺我。”
相柳自嘲的笑了笑,将手裡的酒瓶放在嘴邊,仰起頭一飲而盡,又彎下腰,将酒瓶輕輕的放在沙灘上——他準備要回去了,而且也已經想好,以後無論怎樣,都不會讓自己情緒外洩,給小夭造成莫名的困擾了。
正當相柳準備轉身之際,突然感覺到身後一股風襲來,風的溫度有些陰冷,不似正常的涼爽海風。
“誰?”
一個字剛出口,他轉身避開陰風的一瞬間,左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把銀光閃閃的長弓,右手已經扣在了弓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