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屏去了一趟,帶了兩萬四千兩白銀回來。王甯見了點了點頭,心道還好不算太黑。
一般這種上萬的髒銀,衙門不摳個一半走,是不會罷休的。
但因為是榮國府的事,順天府也不敢做的太過,隻拿了六千左右,算是給面子了。
倒是畫屏看了,問了兩句,得知順天府扣了一些,還小聲的罵了幾句。直到繡屏把這裡頭的門道教給她,她這才消停了。
賈母也得知了這事兒,特地把王甯叫過去安慰了幾句。
王甯聽完賈母的話,笑眯眯的道:“别的不說,勞煩官差們也該給些辛苦錢的。六千銀子,雖然不少,但說多也不算太多。母親放心,這些我都省得。”
賈母點了點頭又囑咐她:“你嫁過來時還年輕,家裡給的人看不住也是常事,莫因為這個,就對下頭的人失了信任。”
王甯笑着應了,又說:“我還年輕,日後母親多教教我就是了。”
自打王甯接了大廚房的差事後,她對賈母的稱呼,就從老太太變成了母親。
這倒并不是她為了巴結賈母,而是因為賈母待她愈發的親近,她自然也願意以真心回報。
家裡頭兩個二媳婦,唯有她敢和賈母這般親昵,邢夫人是萬萬不敢的。
倒不是邢夫人不想巴結賈母,她也想,但她身份極為尴尬,身為填房,她一聲母親叫出來,隻怕賈母反而要惱她。
王甯原本還顧着邢夫人的感覺,一直跟她一樣喊賈母“老太太”,但這些年下來,她也看開了,自己有王家女這個身份在,何苦去考慮别人的想法,反倒讓自己束手束腳的不好過。
這頭從賈母房裡出來,正巧趕上邢夫人帶着賈琏過來請安,王甯看了看賈琏,笑着道:“你這幾日怎麼不來找你哥哥,他前兒得了些玩意,還想着留給你一塊玩呢。”
賈琏自王甯穿過來時,就已經是大房的獨子了。前頭的賈瑚早夭,王甯還沒過來時就沒了。
而賈琏因為親哥哥沒了,同賈珠又年齡相近,兄弟兩個其實還挺親密的。
隻是今年起,賈珠有了自個的西席,不去族學了,倒是隻有在家時,兄弟倆才能玩到一塊去。
但這些日子,賈琏漸漸的來得少了,不知道是不是邢夫人攔着不讓來。
王甯是不希望賈珠賈琏兄弟倆離心的,畢竟一個要襲爵,一個要從仕,從根源來說,與賈赦和自家老公是一個境地。
若想團結在一塊使力,兄弟從小就得培養良好的感情基礎。王甯不願看着榮國府敗落,自然是想讓賈珠賈琏兄弟倆都有出息。
而且,她對賈赦和邢夫人教育孩子的方式也很不喜歡。得虧賈琏後期也沒長的很歪,所以她對賈琏還是抱着友好的态度的。
邢夫人聽了這話,撇了撇嘴,幹笑道:“弟妹平日裡這麼忙,我哪裡敢叫他去打擾你。這些日子,家中建了這麼多茅房,弟妹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