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王甯激動的站了起來:“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繡屏笑道:“青松那小子機靈,聽見門房有人瞧見了老爺,跑去宮外的馬廄看了,找着了咱家的烏梅。那馬還是青松跟着老爺去挑的,不會有錯。”
王甯忙讓人去小廚房準備,又叫繡屏叫青松進來問話。
繡屏道:“他還擔着差事,隻回來報了個信就出門了。”
王甯道:“他是個機靈的,日後得提一提他。”
繡屏笑道:“太太先别急着提他,待他把李忠的事搞清楚了再說吧,那日他要是消息打探的得當,也不會漏了這事兒。”
王甯道:“他才多大,能想到這些?再說那李忠若真有外室,隻怕他的鄰居也不會知曉。如今不過尋上一尋,實在尋不到,也隻能當那六千兩是他花銷了。”
繡屏想了想:“怕是花不掉那麼多,尋常人家一年二十兩的花銷就足夠了,若是再好些,五十兩一百兩也是有的。但那李忠平日維持清苦表象,定是花不掉這麼些的。”
說到這裡,她又惱道:“偏他不是太太帶來的家生子,要查起來也麻煩。”
王甯歎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她的陪嫁鋪子,用的竟不是王家的家生子,這一點她也是沒想到的。
直到衙門判了刑,抄了李忠一家,又将一家子都發配去了礦山,王甯這才知道,李忠隻是當初王家雇來給王甯看鋪子的掌櫃。
現在要查這六千兩的下落,隻怕是難了。這個時候又沒有實時監控,又沒有手機定位,想查李忠的行動軌迹,哪有那麼容易?
不過好在丈夫回來的消息,沖淡了這份愁思。還不到下午三點,繡屏就進來報信,說是二老爺已經回來了,如今在老太太那兒請安。
王甯忙帶着丫鬟趕了過去,一進屋見到丈夫,她差點都快認不出來了。
賈睿瘦了快有兩圈了,整個人曬的黑黢黢的,他走的時候是剛過完年,這還不到夏天,就曬成這樣,可見每日就沒在衙門待過,都在外頭跑了。
賈睿聽見門口的動靜,回頭一看,瞧見妻子擔憂的眼神,不禁對她一笑。
夫妻倆在對上眼的瞬間,誰都沒說什麼,卻又仿佛什麼都說了。
賈母瞧見這兩人這樣,哪有不懂的,連忙擺手道:“既然回來了就好,你們别都往我這兒跑,打擾我的清閑,快回去。”
王甯趕緊上來賠笑,死活不肯走,硬是賴了好一會兒,才跟着丈夫一起告辭。
出來後,賈睿不顧衆人的目光,一把就拉住了王甯的手。
這在這個時代,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即便是夫妻,也沒有當着外人的面,拉拉扯扯的。
可賈睿顧不得這麼多了,離開妻子這大半年,他有好多事想跟妻子說,他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