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一家眼看越來越好了,老二兢兢業業當差,老二媳婦也越發有了當家主母的本事。
可老大一家,卻怎麼還是這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難不成以後,這榮國府要交給老二一家,她才能安心閉眼?
王甯這邊見賈母歎氣沉默,便叫來自己的丫鬟,囑咐她:“去族學問問先生,今日族學發生過什麼,事無巨細全都報來。”
丫鬟應了一聲出去了,賈母這才回過神來:“我瞧着那一個眼生,叫什麼來着?”
王甯道:“那是繪屏,原叫紅纓,是二等的丫鬟,今兒才提拔上來。”
賈母點頭:“你那裡人是少了些,我原就覺得你卡了一半人數是矯枉過正了。”
王甯搖了搖頭:“倒也不是,隻我原先那些人便夠了,如今要跑腿的多了,身邊伺候的便不足了。”
賈母歪了歪頭:“我記得你的陪房裡,不是還有幾個已經出了嫁的?怎地外頭的事,不叫她們伺候。”
王甯想起王夫人原來的幾個陪房,吓得忍不住一個激靈。
“那幾個都不堪重用,不提也罷。”
賈母聞言,也不多問,既然老二家的不喜歡原先的人了,那自然有她的道理。
隻是苦了書裡王夫人的心腹,周瑞家的,早早的就坐了冷闆凳,連當心腹的機會都被扼殺在了搖籃裡。
賈琏的事,即便賈赦不說,很快也被王甯查出來了。
繪屏來回話時,王甯越聽,臉色越沉。
賈母卻越聽越糊塗。
這事兒還跟邢夫人有關,聽聞是她不知收了誰的好處,将外頭的一個親戚的孩子塞了進來。
結果那孩子幾句話得罪了賈琏,賈琏當衆就在學堂與那孩子厮打了起來。
本該問清那孩子說了什麼會激怒賈琏,可賈赦竟然聽聞此事,二話不說先把自個的兒子打了一頓。
這裡頭沒有貓膩,王甯可不信。
“那孩子姓甚名誰,又是咱家哪個親戚?”王甯冷笑道:“你再去一趟,将那登記冊子拿來我看,我倒要看看沾的哪門子的親。”
繪屏轉手就從袖子裡掏出冊子來了:“奴婢回來時,先生已經把冊子備好了。”
王甯接過來一敲,在打折的那頁書冊上,一個名字被圈了下來。
唐慶?
從未聽過的名字,沒在書裡聽說過,更沒聽說榮國府或者邢夫人那邊有哪個姓唐的親戚。
“老太太,您可記得咱家有姓唐的親戚?”王甯說着,手裡的冊子就遞了過去。
賈母隻掃了一眼,便撇開了眼,冊子都沒接:“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