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萍笑應:“是,太太好記性,奴婢這樣的下人,竟都還記得。”
邢夫人來了興趣,坐直了些身子,跟秋萍拉了幾句家常。
說話間,丫鬟進來換水,秋萍不由多看了那丫鬟幾眼。
邢夫人見狀,低頭喝了口茶,笑了笑:“怎麼,你與我這丫鬟認得?”
秋萍點頭,大大方方道:“自然是認得的,白月姐姐家就住在奴婢家隔壁呢。”
邢夫人一怔:“當真?”
來換水的丫鬟,正是白月,她笑着道:“是,原就是街坊。”
邢夫人這才放下心中警戒,笑着道:“既是舊識,你倆叙叙舊去吧,我這裡不需要人伺候了。”
秋萍眼睛一亮:“多謝太太。”
秋萍歡天喜地的跟着白月退了出去,兩人一塊去了白月的屋子。
白月是二等的丫鬟,大房這邊四個二等丫鬟住的同一間,裡外兩個隔間,各住兩人。
進門時,外屋沒人,裡屋倒是有動靜,不過白月進去瞧了一眼,是紫雲在補眠。
白月又出來,拉着秋萍坐下,給她倒了茶,兩人小聲說起話來。
一開始叙舊不過說些鄰裡舊事,接着秋萍道:“我許久沒回家了,也不知家裡如何。”
白月道:“我前兒才回去過一趟,瞧過你母親,她身子骨倒是極好。”
秋萍問:“姐姐回去過?那可知道什麼鄰裡的新鮮事?”
白月淡淡一笑:“知是知道些,可不能與你說,你還小呢。”
秋萍不服:“我雖小,可也是伺候我們太太的二等丫鬟了,姐姐是瞧不起我了?”
白月慌了,忙道:“你這丫頭,嘴裡怎麼不饒人,罷了罷了,我隻與你說,你可别去瞎說。”
秋萍再三保證,白月這才道:“也不是别家的事,是我表姐元華,她今年定了一戶人家,是西街的一個小木匠。隻是那小木匠又被另一戶人家看中了,上門來提親,被小木匠拒絕了。”
“原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那家人太過跋扈了些,竟在外編排我姐姐的名聲,被我舅舅知道,報官抓了起來。”
秋萍倒吸一口冷氣:“這是什麼深仇大恨,竟編排起姑娘家的名聲來?”
白月又壓低了一點聲音道:“後頭我才直到,那家的婦人……其實是我舅舅養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