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唐慶,果然就是李忠的私生子。唐氏自十五歲就跟了李忠,但一直養在外頭,掩的徹徹底底,誰都不知道這事兒。
而李忠也不是第一天與榮國府大房接觸了,他早早的就叫唐氏與邢夫人交好,逢年過節都有供奉。
唐慶原先就在族學占了個名額,王甯要大改族學之時,邢夫人還擔心是因為她塞了不少不是賈家的少年進了族學,被王甯發現了。
可誰知王甯竟隻是改了族學的教學方式,邢夫人這才又動了心思,重新将那些人又塞進了族學裡。
一開始李忠還沒出事,唐慶也就老老實實在族學裡上課,沒人發現。可後頭李忠被發配,他過了好幾個月才知道這事兒,這才對賈府的二太太有了恨意。
唐慶年幼,正值口無遮攔的時期,說話做事受周圍人影響,市井之氣十足。他要罵人,能罵出什麼好話?
賈琏一直以來跟賈珠元春交好,所以對嬸嬸的感情也很深厚,當然聽不得唐慶滿嘴噴糞。那孩子一言不發就上去揍人,很是沒讓唐慶好過。
青松跟着唐慶這條線,很快找到了李忠當初給外室留的聘書。說來好笑,這兩人雖是苟且,卻也是情根深種。唐氏甘願做外室,也是因為李忠特地給她寫了份正房的聘書。
而這聘書雖然沒有任何法律效應,卻成了李忠養外室的證據。
但銀子追不追的回來,這還得報官,看衙門怎麼決斷。
青松正給王甯回道:“小的去了趟順天府,順天府的老爺已經讓人抓那母子兩個去了。”
王甯點頭:“做的不錯。”
她将繡屏叫了進來,對繡屏囑咐:“好好賞他,這些天難為他跑東跑西的。”
繡屏進去開了箱子,裡頭裝滿了各種打賞的荷包,她想了想,拿了最大的那種,出來交給了青松。
青松低頭伸手接了,又對王甯道了謝,這才慢慢退了出去。
王甯扭頭正要對繡屏說什麼,就見繡屏盯着出去的青松一動不動。
王甯怔了一下,回想了一下平日裡青松和繡屏的互動,覺得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但這個時代,你輕易跟一個未嫁女談論戀愛,那是絕對不可以的,對方會覺得是冒犯。
所以王甯也隻能默默吃瓜,一點都不敢打聽。
賈母那邊,從秋靈的口中得知了此事,頓時大怒。她也顧不得時間早晚,直接把賈赦邢夫人夫妻倆全都叫來,痛罵了一番。
賈赦此人雖荒唐好色,但此刻他還沒被趕出榮禧堂,對于母親還是不敢忤逆的。即便後期他被趕出榮禧堂,住到了舊院裡,也對母親身邊的丫鬟打了主意,可隻要母親一開始罵人,他也是秒慫的貨。
加上這一次,是邢夫人犯的錯,他立刻就倒頭把邢夫人給賣了。
“還不是這沒長眼的婦人!若不是她貪财,怎會惹出這樣的禍來!母親,我當真不知這姓唐的對弟婦不敬!”
賈母一通逼問下,賈赦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拿了好處銀子,隻不過才五百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