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莢的味道傳來,并不好聞。
賈睿有些心疼,妻子鐘愛玫瑰花味,家裡無論洗發水沐浴露還是香水都是玫瑰花味。
如今,卻隻能用普通的皂莢。
“我給你弄個香皂吧?”賈睿輕聲道:“用皂莢不習慣吧?”
王甯懶懶的道:“怎麼突然想起這東西了,也不是多難的玩意兒,我自己也做過。隻是做這東西費時又費力,若是旁人喜歡,找我來讨,我是給還是不給?”
賈睿道:“又有何關系,開個作坊,你又能用又能賺。”
王甯搖了搖頭:“罷了吧,這些東西,我是懶得去弄了。”
說着說着,她頭一歪,直接就睡了過去。
賈睿輕輕把妻子放倒,又去拿了薄毯給妻子蓋上,這才走出屋子,去了外院。
找來周興,賈睿仔細描繪了一下皂基這東西。
周興聽了半天,也沒聽懂。
賈睿歎了口氣,估計這東西隻能自己去試驗了。
但這會兒他身上還有差事……麻煩,真想辭職在家陪老婆了。
王甯一覺睡醒,都已經是黃昏了。
正趕上飯點,丫鬟們正一趟趟的往屋裡端着食盒。
元春和迎春姊妹倆,趴在炕上看着正在打盹的文欣,賈珠坐在一旁看書,夕陽打進來,照在他臉上,顯得少年格外耀眼。
門口的簾子被人挑起,賈睿從外頭進來,孩子們趕緊起身,紛紛行禮。
王甯收回目光,看向丈夫,見他一臉黑漆漆的,忍不住噗呲樂了。
“你這是幹什麼去了?”
賈睿接過釉屏遞來的濕毛巾,擦了把臉,接着摘了帽子,也一并遞了過去。
釉屏帶着丫鬟們退了出去,賈睿在主位坐下,孩子們也紛紛入座。
“弄草木灰去了。”賈睿這才歇了口氣:“皂基真不好弄,我隻知道是草木灰裡的堿和植物油或者動物油脂發生反應形成的,卻一直弄不好。”
王甯抽了抽嘴角,想起了之前丈夫跟自己說的話:“你還真要弄那東西出來?這會兒不是已經有胰子了?”
賈睿一愣:“啊?有了??”
王甯點頭道:“早有了啊,隻是非尋常人家用得起的。”
元春聽了半天,這會兒終于明白父親說的是啥了:“爹爹,我那裡也有胰子。爹爹要胰子?我讓雪見姐姐給您送來。”
賈睿垮着臉看着妻子:“我咋不知道?那你還用皂角?”
王甯歎了口氣:“那玩意對皮膚傷害太大了,我甯可用草木植物也不想用它。”
賈睿抹了把臉,準備明日讓人去找幾塊胰子進來研究研究。
于是一日一大早,賈府的工匠就滿城的買胰子去了,而賈睿,帶着他取回的黑土地,進宮了。
王甯等到放工時間,都沒見賈睿人影,憂心不行,派人去宮門口問了好幾回,終于在黃昏前把賈睿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