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冥要求和龍尊單獨談談。
晏冥左思右想還是覺得,雖然有景元在,龍尊肯定不會對他怎麼樣,但萬一兩人對峙,說出什麼别人不該聽的,那麼他就可以原地升天了。
景元:“真的不用我跟着?我保證不在你被打時鼓掌。”
“滾吧。”又笑話他。
卧底的心理壓力大,景元隻要一抓到機會便會插科打诨鬧他。
這樣鬧鬧也好,好像無論何時他們都會這樣走下去。
景元把憂心忡忡演的十分誇張:“你們不會在一起密謀什麼不告訴我們,然後一個兩個當孤膽英雄,然後噼噼啪啪搞出一大堆事,面對朋友家人的不理解,懷着深海血仇負重前行……”
“STOP——停,景元元你幻戲看多了吧”,晏冥表情一言難盡,“年紀輕輕要看點好的,我找龍尊單獨談是因為畢竟是人家家事,不好當着你們雲上五骁全體的面說,朋友也要講究距離啊。”
在丹鼎司他思來想去,也沒發現自己有什麼纰漏,就算有,那群豐饒民也不會用這麼明顯的方法試探他。
那下發這個任務八成不是試探,他更傾向于是龍尊身邊有豐饒的卧底,察覺到了龍尊對豐饒的心思。
他不知道雲上五骁的詳細情況,怕貿然說出來五個人因為這事膈應,但又怕龍尊真的幹出什麼出格的事,幹脆借這次機會和龍尊敞開聊聊,要是真不小心得罪了……就得罪吧。
反正他不打算與雲五其他的四人深交,就是景元……他隻能祈禱龍尊不是喜歡遷怒的人。
鱗淵境裡,海風低吟着拂面而過,海蝕形成的洞穴裡面又是别有一番洞天,景元早早給龍尊丹楓發了消息,請他在府中等待。
晏冥對雲上五骁的了解隻來源于前世有關遊戲的記憶、路邊的說書和景元的分享。
他隻知道景元特别崇拜這位龍尊,甚至想成為龍尊一樣的人。
知道後面會發生飲月之亂的晏冥:“……”可憐死了元元小朋友。
“也不用這麼嚴肅”,看晏冥一臉沉重,景元忍不住寬慰道,“丹楓哥隻是表面看起來有點不近人情其實他龍挺好的,還把龍尾巴放出來給我看。”
“……”求你别再說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龍尾=逗貓棒。再這樣下去,他怕自己hold不住這嚴肅的氣氛。
景元問他為什麼從不參與他們的聚會,就連他當初入職雲騎,拜師劍首的歡慶宴都不來。
晏冥說和這樣的大人物來往會有心理壓力。
“我不算大人物嗎?”作為雲上五骁之一的景元指着自己。
“當然不算,你是和我一起上街招貓逗狗的鄰家小弟弟。”晏冥睜着眼睛對未來的景神策·閉目·巡獵令使·元将軍說。
路上的閑話沒說多久,他們便到達了龍尊的府邸。
與想象中的金碧輝煌不同,龍尊的宅邸十分的低調,這并不是說它普通,隻是整座宅子都與周圍的海色相融,目之所及的圍牆與房頂上都仿佛有海濤的湧動。
門口有侍女等着,景元明顯和對方很熟,他揮手打招呼:“我們來了,佟月姐。”
名叫佟月的侍女笑着點頭:“龍尊大人已經在裡面等你們了。”
“我才不進去呢”,景元伸手把晏冥推到前面,“每次去丹楓哥都要打我一頓,這次換他去叫人,我應該提過,他是晏冥。”
佟月掩嘴而笑:“龍尊大人是指點你的武藝,你要是不喜歡就給他說,他又不會生你的氣,還有你哪是提過晏冥先生,簡直是天天挂在嘴邊。”
晏冥:“挂在嘴邊?”
“咳!這不是怕丹楓遲到嘛”,景元扭頭不看晏冥,隻是又推了一把他,“這回你去叫他,反正我不去。”
見景元這幅小孩子氣的模樣,佟月隻顧捂嘴笑,晏冥歎了口氣順着他的推力上前一步:“那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佟月一手捂嘴,一隻手在空中擺,“你快進去吧哈哈。”
“……好。”這是一個笑點有點低的小姐姐。
他禮貌地點頭,邁進了這座宅邸。
剛一跨過門,冰涼的氣息便環繞進脖子,冥冥之中仿佛又有十分遙遠且熟悉的氣息蒙上他的感官,一種奇異的酸楚漫漫流進心底,但這奇怪的情感并不強烈隻是持久,好像此刻……觸景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