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側過臉,将矛頭指向旁邊的“同伴”:“我怎麼不知道你調查到了這些,萊伊,朗姆之前說過不讓我們私自行動。”
“私自調查的人可不止我一個。”目的明确的萊伊轉頭,平淡地進行回擊,“波本,你昨天晚上離開了基地兩小時,任務期間私自外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洩露的情報。”
波本突然露出微笑:“你監視我?”
萊伊同樣露出微笑:“關心搭檔的行蹤不應該嗎?”
一左一右,飛鳥和也看來看去,最終隻發出了聲“哇哦”。
“夠了。”
蘇格蘭冷漠地打斷他們。青年的頭上戴着兜帽,聞言擡起深藍色的貓眼。
“現在可不是内讧的時候。”
要趕在港口黑手黨之前找到身為叛徒的松江大和,否則港口黑手黨可能會借此機會撬出有關組織的情報。
所有人都非常清楚這一點,包括港口黑手黨那邊也是。
隻有飛鳥和也一點也不上心。
他啪地一下合上任務書,開口就是一句“我不幹”。
伏特加:?
蘇格蘭:?
“不是,和也。”感到疑惑的伏特加試圖搶救一下,“我以為你說讨厭他們隻是逗新人玩的。”
“和他們有什麼關系。”
飛鳥和也說着,視線轉向旁邊還在和自己針鋒相對的波本。
“你應該查到了吧?對方為了搶先一步我們派出的成員。”
波本眯眼,沒想到對方還能猜到這個。
所以剛剛果然是故意裝傻的嗎。
“時間太短了。”波本說,“我隻見到了那家夥一面。”
“那對你來說是件好事。”
飛鳥和也語氣散漫,随手把手裡的資料扔到一邊。
“波本,你要是莫名其妙被他賣了,我一定會每年給你燒一塊錢的。”
太宰治。
這個名字就像噩夢一樣纏繞着裡世界的大部分人。
飛鳥和也對于他的功績本來也沒什麼特殊感想,在發現自己隔壁關的可能是太宰治後還企圖把對方幹掉。
那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
當初十七歲的飛鳥和也被派去接替某個倒黴蛋的任務,他假裝人質在那個陰暗潮濕的地牢裡待了小半年,每天嫌得沒事幹隻能和隔壁的太宰聊天。
他們兩個虛假的人質每日痛罵自己的BOSS不當人,陰陽怪氣,有時候還會隔空在腦子裡玩國際象棋。
任務結束的那天,為了造成混亂,也為了能更順利地實現暗殺任務,飛鳥和也趁亂放跑了除太宰治外的所有人質,然後用槍指向了對方。
但很顯然,太宰治和他打的是同一個主意。
被[人間失格]觸碰後,無法使用異能的飛鳥和也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黑蜥蜴向太宰治彙報的時候,心下了然的飛鳥和也盯着天花闆,他因為失血過多神志模糊,正在心裡狠毒地咒罵對方吃方便面沒有調料包。
然後太宰就用纏着繃帶的手把他戳醒了。
少年的眼睫下斂,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低頭将他沾血的金發别到耳後。
“下次再見,和也君。”
“前提是你能活下來的話。”
他遲早要拿大炮把邪惡的太宰轟死,飛鳥和也咬牙切齒,心想同歸于盡也不為過。
“所以你害怕了?”
“你才害怕。”
“是嗎。”波本挑眉,“那就是你被騙過喽?”
波本面色如常,輕而易舉地闡述出對飛鳥和也殘忍的事實。
“就像你剛剛哇哦的被松本大和欺騙的港口黑手黨的成員那樣?”
飛鳥和也:“……”
雖然不知道哪裡欠揍,但波本整個人看上去就挺欠的。
而且是那樣嗎?好像有哪裡不對吧?
飛鳥和也歪頭,沒注意到在二樓走廊上目睹了全程的琴酒。
教了這麼久,還是沒腦子。
做完彙報回來的琴酒看着飛鳥和也的眼神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他想起當初去回收這小鬼時對方半死不活的事,在飛鳥和也毫無防備的慘叫聲中捏住那顆金色的腦袋,又一次單方面地把對方拖進了小黑屋。
飛鳥和也:!
飛鳥和也:“大哥!誰又惹你生氣了大哥!”
異能特務課卧底,年僅十八歲的飛鳥和也一想到他日常的檢讨書就絕望。
他甚至都懶得給理事官寫報告,消息全是用塗鴉抽象傳達的,偏偏到了琴酒這裡他一天就要寫出一本書。
飛鳥和也想不通,他拿着筆,被槍抵着腦袋,痛心疾首,覺得琴酒和一見到自己就開心地捂住胸口的種田長官一樣——
可能是到了更年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