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二句。
飛鳥和也沉默,偷偷把頭發藏進口袋。
“不對吧。”他想了想道,“如果明美姐背叛了組織,直接把她殺掉不就好了。”
琴酒看了眼郵件:“她還有别的用處。”
能有什麼用處,威脅雪莉呗。
仔細想想雪莉也蠻慘的,組織裡會做研究的人就那麼幾個,琴酒有事沒事就盯着她工作。
“那要告訴萊伊嗎?”飛鳥和也問。
一點火光在房間中亮起,琴酒咬着煙,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眉眼間極具壓迫感。
組織成立到現在,完全不怕他的大概隻有飛鳥和也一個。
他不僅不怕,還頭頭是道地反駁:“你知道的啊,萊伊和明美姐在交往,現在他也是行動組了,萬一明美姐真有問題,萊伊不小心把我們的情報透露出去怎麼辦?”
這句話聽着是在袒護萊伊,實際上是在袒護宮野明美。
可宮野明美本身在琴酒眼裡确實沒什麼價值可言,抛開雪莉這層關系,宮野明美這樣的女人在組織裡到處都是,也創造不了什麼利益。
琴酒眯起眼,半晌發出聲不屑的鼻音:“我讓你監視她,沒允許你做多餘的事。”
飛鳥和也在這點上倒是毫不避諱。
“我就是覺得有一點可惜。”
他撇嘴,對于自家上司不悅的語氣充耳不聞。
“像明美姐這種會享受生活的人已經不多了,你知道剛剛我的餅幹哪來的嗎?新來的蘇格蘭竟然也用壓縮餅幹當晚飯,沒天理,太沒天理了,我已經吃了兩天的壓縮餅幹了,組織裡除了明美姐根本沒有人好好吃飯!”
言外之意,他已經蹭了别人兩天的飯了。
自從基安蒂被派出去出任務以後,飛鳥和也沒了一起抗議的小夥伴,請人吃火鍋也沒人鳥他。
琴酒皺眉,對這樣的控訴毫不理解。
“要是萊伊洩露了情報,就把萊伊一起當叛徒處理。”
“……你剛剛是不是選擇性無視了我壓縮餅幹的話。”
飛鳥和也吐槽,和琴酒對視幾秒後,聽見對方抛下一句“吵死了”。
心虛!心虛了吧!琴酒絕對是因為想不出反駁他的話心虛了吧!
看來他自己也不想吃壓縮餅幹,大夏天都黑大衣黑手套的,以他們這種可惡的裝逼性格,大概率也不會大搖大擺地去餐廳裡吃飯。
至于做飯,那就更不可能了。基地裡根本沒有可以做飯的地方,飛鳥和也之前用酒精燈試過一次,可惜琴酒嫌他浪費時間,把酒精燈也沒收了。
等等,沒收了。
飛鳥和也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琴酒是沒收他的酒精燈自己偷偷做好吃的!
想通了的飛鳥和也心情大好,他和琴酒面對面坐着,說着就開始點菜。
“我要吃絲絨蛋糕。”
“……”
“難吃也行,我不挑的。”
“……”
琴酒掐住他的腦袋,不知道是不是在質疑朗姆以前帶他做的智商檢測的準确性。
“我應該警告過你。”在飛鳥和也繼續點菜以前,琴酒沒了耐心,“不要對任務對象産生多餘的感情。”
飛鳥和也理解得很快。他唉聲歎氣,意識到什麼後扯開琴酒掐着自己的手。
“這是BOSS給我的任務喽?”
沒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不近人情這個詞在這個琴酒身上诠釋到了極緻。
飛鳥和也不禁懷疑起那位首領究竟用了什麼手法,才能讓琴酒這麼忠于組織。
當然,這種話他是不可能現在問出口的。
飛鳥和也大大方方地接受了任務,隻抱怨了一句“組織對我的考驗真是太多了。”
晚上九點,東京的夜色漸沉。飛鳥和也磨磨蹭蹭地從琴酒房間走出去的時候,蘇格蘭已經等在了基地的大門口。
說是要暗殺某位議員,其實是要把人家的兒子抓來,警示對方的背叛,順便榨幹他的錢财,為組織的研究提供資金。
飛鳥和也一個頭兩個大,覺得這裡真是比異能特務課還卷。他又沒有四隻手,怎麼同時做那麼多任務。
宮野明美要是真死了,他們異能特務課的顔面何存。
“要不然你自己去吧。”
罪惡的夜色中,飛鳥和也停在蘇格蘭的車前,語氣沉重地陳述:
“我要先去讓挑選個倒黴的幸運兒。”
蘇格蘭沉吟,覺得自己大半夜被拉出來和他搭檔做任務還不夠倒黴嗎。
而且不知道可樂酒哪根筋搭錯了——蘇格蘭思考了一會,試圖揣測他的心思。
“遊輪上有自助餐。”
俗話說得好,完成任務不在一朝一夕,到時候找個替身使者送琴酒,再把雪莉綁走得了。
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飛鳥和也從駕駛室探出個腦袋,神色近乎虔誠。
“快上車。”他對沉默的蘇格蘭邀請道,“兩點之間直線最短,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真人版神廟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