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切實的證據以前,波本不可能主動暴露自己的身份,但他之前的陰陽怪氣是建立在以為可樂酒是罪犯的基礎上的,再加上松本赴死前的那句“我能活到現在多虧了和也”,波本差不多也能猜到可樂酒為什麼會平等地迫害組織裡的每一個人。
“好啊。”不知道波本腦子裡的思路,飛鳥和也眯起眼,“那要是搞砸了你也有錯,我才不幫你背鍋。”
“沒關系。”波本回得很快。
他順着他的話說下去,甚至還當着基安蒂的面露出個微笑。
“畢竟我們現在是互相欺騙的分手關系嘛,可樂酒,你不幫我背鍋也是理所當然的。”
飛鳥和也:……
時隔多年,伏特加又一次在飛鳥和也臉上看到了類似氣急敗壞的情緒。
他碧色的眼睛一眨不眨,濃郁的睫毛在虹膜裡灑下小小的陰翳。可樂酒的面部肌肉繃緊,好像是已經氣到磨牙。
所以有的時候幹他們這行長相也很重要,就比如和也,他就算生起氣來也沒什麼威懾力。
在不被報複的前提下,波本覺得逗他還蠻好玩的。
“告訴琴酒,我要晚上不回來吃飯。”
“和也。”伏特加默默打斷他,“大哥本來就不等你吃飯。”
“……”飛鳥和也咬牙切齒,怒氣沖沖地往外走。
伏特加猜他可能是打算去找宮野明美前踹波本的車幾腳,然而波本不慌不忙的,甚至走過基安蒂身邊時還和基安蒂說了幾句。
也不知道他們交流了什麼,總之基安蒂的态度看上去好了不少。
“陰險狡詐。我就知道貝爾摩德帶出來的沒有好人。”
飛鳥和也坐在馬自達的副駕,波本剛拉開駕駛室的門,就聽見他幽幽地冒出一句。
波本系上安全帶:“我是實話實說。”
“不過聽蘇格蘭說你被警察帶走了?我還以為你會吵着讓gin去接你。”
“我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飛鳥和也幽幽地,身體從座位上滑下去一點。
“接下來的對話是不是這樣,如果我回答你猜對了,你就要内涵我幼稚。如果我回答說不是,你就要陰陽我心裡沒有大哥。”
波本:“看來你還是想的清楚的。”
飛鳥和也沒說話。
他安靜的時候看起來異常乖巧,精緻的側臉被不斷改變的霓虹燈映亮。
而就在波本以為他要一段時間不會理自己的時候,飛鳥和也卻在車輛穿過隧道後突然開了口。
“波本。”他的嗓音涼涼的,“你該不會是條子吧。”
……
波本下意識地踩下刹車。
他側過臉去看向旁邊的少年,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就算生氣你也不用這麼污蔑我。”
飛鳥和也面無表情:“隻有條子才這麼擅長挑撥離間,尤其是公安部的,這是我這幾年得出的經驗。”
“是嗎。”波本輕笑,“那你是哪個部門。”
飛鳥和也抿着唇角,他垂眼,看向手機上理事官剛剛發來的資料。
[和你猜的差不多]
[波本原名降谷零,以第一的成績從警校畢業,他畢業後被秘密招入公安組織,和松本是同一個部門的同事]
飛鳥和也在短信的末尾點了删除。
“不告訴你。”
說話間,他的身體又往下滑了點。
可惡。
飛鳥和也心想。
就不能晚點發嗎,本來他都打算用異能讓波本把車開到海裡去了。
欺負罪犯那是替天行道,欺負同事就要被安吾前輩投以失望的目光。
飛鳥和也闆着張臉,擡手把衛衣的帽子下拉,遮住眼睛。
波本觀察了會。
“可樂酒。”他說,“你應該知道,就算你學蘇格蘭把眼睛遮住也不怎麼可怕吧。”
“……”
飛鳥和也的手一頓。
他似乎是因心思被戳穿而感到羞恥,波本看着他慢吞吞地轉過頭,徹底背對着自己。
“我還在生氣。”
甯靜的夜色中,波本聽見某人碎碎念的聲音。
“邪惡的波本,不準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