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耀顯然不準備給亞瑟提問的機會，揮揮手表示自己要回去睡覺。

亞瑟可不想他就這樣走掉，“等等，你是說——”

王耀用手指指着他的腦門，将亞瑟的話打斷：“别說我已經知道的事。”那眼神都像是能抽卝出把刀來，架在亞瑟脖子上。

亞瑟被這般‘兇神惡煞’的王耀驚了一跳，本能退縮去。

不過他的一張嘴還是拗不過他的腦子，結結巴巴道：“我就是想說……我媽也知道了今天白天的事，把我喊過去了。”他能想出的王耀不知道的事也隻有這件。

王耀覺得自己可能有些自作多卝情了，如果亞瑟想說的就是這句話的話。

他态度和善地回道：“哦。怎麼，她說什麼了？不過她今天倒是一直沒有找我。”

亞瑟見王耀态度轉變也放開了些，隻是說起這些事，他情緒并不怎麼好。

“嗯，大概因為……我跟她吵了一架吧。”

“你跟她吵了？為什麼？”

亞瑟便将自己如何與母親溝通，他又是如何發現母親對王耀的心境，自己又是如何要求母親不要再這麼做的事全都告訴了王耀。

王耀聽完，啧嘴磨了會兒牙，然後幹笑一聲，神色并不太好。

“你本來沒必要跟她吵這些，直接順着給她道個歉也沒什麼。”

王耀這話要亞瑟聽着生氣，瞬間起身，“你這樣說我實在太失望了，王耀，有問題的明明是她，你怎麼能叫我忍氣吞聲？”

“現實中你不也為繼承權的事，并不會太頂撞你卝媽媽？”

亞瑟被他這話問得更氣，“就算那樣，我也覺得這樣做是對的！現在都不是現實了，難道我還要忍着嗎？”

“倒也不是。”王耀回應得比較平淡，“隻是這樣一來可能會激怒她，逼她做出一些傷害你的事。你把莊園都搜過了嗎，找到靈武了嗎？要是真有什麼事，阻礙到你推進這件事怎麼辦？我們現在的目的是什麼，你說。”

亞瑟陷入沉默。

但他不認為自己不該這麼做。有時候亞瑟就是有些犟。

聳聳肩，他小聲嘀咕：“反正我不認為在這裡我有什麼好怕的。”

王耀好言相勸，換來的卻是亞瑟如此的冥頑不靈。他深夜來此本是為感激亞瑟，也不知為何，話談着談着就變成了如此。要知道來這兒之前他幫亞瑟找了一晚上的靈武！而亞瑟呢，他的心思到底在哪裡？

他知道亞瑟一心為他，他這不是就來道謝了？但事情總得有個主次。

王耀感覺自己有些累了。

“哈！”他冷笑一聲，起身前在亞瑟臉上狠狠捏了一下，捏得亞瑟一陣疼痛。還沒等亞瑟叫出來，王耀就将手收了回去，“好，那你等着吧。”說完打開門，自己走了。

他覺得自己着實管太多，不如放手讓亞瑟自己去處理。

————————

他這一走，要亞瑟莫名其妙。

他學着王耀的樣子也是高冷一笑，“哈！”感受到王耀的冷意卻不明所以。王耀為什麼突然對他這樣？他剛進來時還好好的。是他說錯話了嗎？可他亞瑟又說錯了什麼呢？自己明明為王耀做了那麼多！王耀是來幹什麼的？

想到這裡，亞瑟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連這點都沒弄明白。

是啊，王耀今卝晚到底是幹什麼來了？

這是個憑亞瑟自己很難回答的問題。他很想趕上去，但腳下的步子卻神奇的沒能挪動。王耀消失處的房門還半開着，門外是漆黑一片，隻有走廊些微的燈光透入。

他不敢走出去，因為将王耀拉回來，他也不知該說什麼，更何況他也很難将王耀拉回來，而外面還有那麼多雙眼睛。

亞瑟靜默在原地。

這一晚他睡得不好，多夢，人感覺浮在床卝上，甚至感覺不到床的存在。他沒敢給王耀再發消息，因為王耀離開那會兒的冰冷和冷漠，他都結結實實感受到了。他有種自己被放棄的直覺。這種直覺要他對王耀望而卻步。

終于等到天亮，亞瑟帶着黑眼圈從床卝上爬起來。當他就要下床的時候，手卝機響起了鈴卝聲。亞瑟機械地去接電卝話，聽見老福特疲憊的聲音。

“大少爺，老卝爺預計會在今天上午十點半到達阿爾狄彌斯莊園。還有二少爺，也會跟他一起回來。”

亞瑟被這條消息打得有些措手不及。老柯克蘭會回來莊園這并沒有什麼，隻是阿爾弗雷德為何會一同回來？在現實中他很少遇到，在這裡他更不知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