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弗朗西斯。”亞瑟終于喊了弗朗西斯的名字,“就算以前我受到了什麼傷害,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隻想談現在的事!”
事情是弗朗西斯逼他說的,如果可以,這些話題就點到為止。他既不想聽見肯定的答案,也不想到如今了才來知道這是個誤會。
“無論怎樣,我現在隻是作為老朋友,想來求您一件事。”他道。
但弗朗西斯聽見‘傷害’二字就好像當真充滿了愧疚與不忍,安靜下來。他似乎也陷入了悲傷。
書房裡格外安靜,像是連書桌、椅子都進入了冬眠,無論是亞瑟還是弗朗西斯,連口大氣也不敢喘,似是喘了便是表明了某種态度。
弗朗西斯沒有追問什麼誤會,隻是問道:“……你想說什麼?”
弗朗西斯又沒能正面回應。
聽到這句話,亞瑟心上猶如一塊大石落下,落得卻是個堵住了他快樂的口子。他說不出自己是該快樂還是悲傷,隻覺心痛一陣又一陣的酸楚襲來。
亞瑟不禁冷笑一番,這才道:“我們柯克蘭家,不知道為什麼就被從同花俱卝樂卝部除名了。我先說明,除了銀行破産這件事,我們家可沒做過任何一件壞事。弗朗西斯,您應該知道這個俱卝樂卝部在西軍轄地的影響力,而您也算是西軍轄地的領袖人物。我想……請您幫忙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不喜歡求人,更不喜歡求弗朗西斯,但弗朗西斯的回應依舊讓他傷心又絕望。他幾乎是帶着氣說完這段話。
弗朗西斯遲疑片刻,卻見他歪着腦袋微笑道:“你在求我?”
亞瑟深吸一口涼氣,氣呼呼的。
弗朗西斯又道:“你在求我,還對我這個态度,還要跟我吵架?”
亞瑟更是如鲠在喉,轉過身去,不敢與他對視。
弗朗西斯端出一副老油條模樣,晃動着身子,靠在桌上就這樣注視亞瑟,眼底是意猶未盡的一抹神采,隻這一問,他竟然就恢複了老樣子,看來臉皮已不是一般地厚。
他道:“亞瑟.柯克蘭,現在你在求我對不對?”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自己問的問題弗朗西斯是一個也不正面回答,憑什麼現在要亞瑟答他!
弗朗西斯不逼他說話,開口道:“我可以幫你看一看,不過我也有我的條件。”
亞瑟心想,“好,隻是答應看一看并不幫忙解決,這答應倒也謹慎。”但他仍舊不快,道:“得了吧弗朗西斯,你隻是看一看而已,為什麼就要開條件?”
弗朗西斯:“那你要我怎樣?”
亞瑟這回也不讓了,瞪眼道:“當然是保住這個名額!”
弗朗西斯挑眉道:“憑什麼?”
亞瑟更瞪眼道:“因為你欠我的,你回避了我!”
弗朗西斯聽着笑出了聲,“我欠你什麼?”
亞瑟道:“你欠我一個解釋,弗朗西斯,當初是非要将同校與在一起捆綁,因為這個,是你選擇了跟我分手。”
弗朗西斯笑着搖頭,“你可真會倒打一耙。我們是和平分手,不存在誰欠誰的。”
亞瑟當然知道,但他心裡也清楚,弗朗西斯對自己絕不可能隻是愛情。弗朗西斯既不願正面回答,那他自然也不想客氣。
他快步走到弗朗西斯面前,雙目炯炯盯着他,對着他的鼻子說道:“您自己心裡有數,波諾弗瓦公爵。”
弗朗西斯:“你想拿這件事來威脅我嗎?”
亞瑟冷笑:“我怎麼敢呢?但是尊貴的公爵連正面回答這個問題的勇氣都沒有,實在是讓人心存疑惑。”
弗朗西斯:“我早就說過了,那都是出于愛。”
“哈!”亞瑟高聲冷笑,“看來您是一點也不知道,酒後總是容易吐露真言的。”
弗朗西斯皺眉,正要就此詢問下去,卻被亞瑟打斷了話頭,“到此為止。現在的我隻希望解決當下的事,這個事我已經說了幾遍了!”
弗朗西斯良久不語。咫尺之間,伴随着對方的呼吸聲,兩人皆是沒有絲毫退讓。
忽然之間,弗朗西斯揚眉一笑,“這個問題很好解決。”
亞瑟略帶遲疑地看向他。
弗朗西斯笑道:“隻要你答應我,我們重新開始,你重新回到這座莊園裡來,我就答應幫你看一看這件事。哦不,我就答應讓你們柯克蘭家留在同花俱卝樂卝部,甚至永遠留在同花俱卝樂卝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