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知道他想要說什麼，神色變得異常嚴肅。他沒有即刻接他的話回答問題，隻是說道：“不過就是某些人決定在這個時間動手~”

亞瑟道：“誰能有這個力量，在你們布拉金斯基的眼皮底子下拿人！”

伊萬知道亞瑟有怪卝罪他不得力之意，但這次他意外地沒有大發雷霆，卻是帶着一股顯而易見的内疚的氣憤。他道：“總有一天，我會将波諾佛瓦家族從格瑞特徹底抹去！”

亞瑟面色一沉。

伊萬道：“你知道我什麼意思嗎？”

亞瑟想伊萬應該是知道自己之前被弗朗西斯軟卝禁，以至于逼得王耀前去相救這件事，畢竟自他和王耀決裂之後，伊萬就嚴格限制了王耀的一舉一動。他好奇伊萬居然同意了王耀來救自己，不過現在他更想知道伊萬如此遷怒于波諾佛瓦的原因，那絕不可能隻與自己被抓有關。

話說伊萬怎麼可能因為自己被抓而生氣！

亞瑟試探着問道：“……你不會是想說，布拉索夫這件事就是他們家捅出去的吧？”

伊萬雙眸中閃過一道寒光，“不是他們，你以為還會有誰？你的這位老相好、浪蕩爺可出了不少力~”

亞瑟的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竟有種慚愧之感。他想問弗朗西斯到底做了什麼，但心中又有很多其他的疑問，在他看來弗朗西斯當真是想要十三徽想瘋了，但除此之外呢？把布拉索夫的事嫁禍到錦繡江南頭上又有什麼意義？

他問：“他到底想要得到什麼？又為什麼他要挑這個時間點做這件事？”

伊萬轉向亞瑟，問道：“你知道他一直對我和東軍虎視眈眈嗎，我可愛的小亞瑟~”

聽見他刻意用弗朗西斯的口吻稱呼自己，亞瑟全身上下打了個冷顫，他一笑，道：“我怎麼會知道，他要真想這麼做，根本不會與任何人提起。”

他隻知道弗朗西斯想要十三徽想瘋了。不過觊觎東軍這件事倒也說得過去，畢竟波諾佛瓦是革民盟的中流砥柱，而革民盟一直與東軍對立得很。

隻他與弗朗西斯相處得那麼多年來，倒很少聽見他談論起革民盟，仿佛弗朗西斯與這個組織一點關系也沒有，所以亞瑟也說不好弗朗西斯是否果真對東軍有對抗之心。

但顯然在伊萬這裡，弗朗西斯就等同于波諾佛瓦。

伊萬意味深長地看了亞瑟一眼，在另外一旁坐下說道：“他在我們周圍埋了好幾條線，愛德華是一條，蒂姆.德普也是一條。”看向亞瑟，笑容中透着冷意，“除此之外，你也是他其中的一條。以及王耀之前做的布拉索夫的案子，很可能跟他也有關系。”

亞瑟在聽見‘你也是他其中的一條’時，心裡好不難過。他無力反駁，因為伊萬沒有說錯，正因為沒有錯，亞瑟的心更覺得痛。

他顫抖着聲音，沉沉說道：“我已經不是他的一條線了。”

伊萬看着他自己端詳，微笑點了點頭，“小耀的表在你手裡，你自然已經不是他們的一條線了。”

亞瑟輕籲一口氣。

伊萬繼道：“小耀跟你說了其他幾條線的情況嗎，愛德華的妹妹，蒂姆與深度智能控股集團的公子提姆.德弗裡的關系，還有你家裡倒閉的原因，以及布拉索夫的事？”

亞瑟道：“我想除了布拉索夫的事之外，其他的我應該都了解了。至于您指的布拉索夫的事……是說這次事件被按在了錦繡江南的頭上嗎？”

伊萬道：“新聞裡把事情推到了王耀和錦繡江南頭上，還反說王耀用了禁藥。”

亞瑟眉頭緊鎖：“就是因為這樣，我現在才會在這裡！”

伊萬目光中要噴出火來，“這就是他們的伎倆，布拉索夫的事情你也知道，罪魁禍首就是西方那幫人。”

亞瑟：“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聽說當時可是您和彼得将軍都去收了尾的，怎麼就會被人倒打一耙！？”

說道這裡，伊萬像是掉進了墨缸，全身上下都透着黑氣，帶着低到了冰點的氣壓說道：“當初是那個混卝蛋的決策，是他為了顧及軍方的顔面故意壓了下來，才給了西邊那群混卝蛋有了發揮的空間！”

其實就當時情況而言，彼得這樣處理倒也不算大錯，畢竟當時在布拉索夫的事情上東軍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事情一旦爆出便很可能被西方利用，現在就是如此。

亞瑟搖頭道：“現在糾結這些也無濟于事，我就想知道這件事怎麼就讓對方有機會攤牌了？事情是他們幹的，他們肯定知道。他們同樣也知道東軍想将此事壓下去，而這一兩個月來他們也沒有什麼動靜，隻到了今天動靜就來了，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向伊萬前傾着身子，瞪着熠熠閃光的翡翠色的大眼睛：“我要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