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下來,港口的風混雜着一股說不出的鹹味吹進旅店房間。到了下午2點提諾和大衛就要跟着工人們的上班時間下去埋伏了。三人既要各自就位,分别前,亞瑟拍着兩人的肩膀道:“這次任務如果失敗了……”
不等他說完,大衛就打斷了他的話,“不會允許失敗。”他道,“一旦失敗,就準備好迎接最壞的結局吧!哈,你以為是在抓哪個小屁卝民嗎?那可是整個格瑞特都有名的公司的公子爺!”說罷瞟向亞瑟和提諾,輕蔑地一笑,“現在打退堂鼓還來得及,相信賽倫斯也不會怪你們。”
提諾确是害怕,卻是緊卝咬着嘴唇道:“我不會退縮的!”
亞瑟冷冷一笑,“組織都到這種時候了還說什麼退縮,誰退誰死,誰死大家就一起死。加西亞先生就别再說廢話了!”
大衛.加西亞看着亞瑟的眼裡透出些許欣賞,笑了笑,下樓去了。
提諾跟着也走了。亞瑟看着他離開,兩個昔日的好室友到了這時候也沒有多說一句别外的話。
一切來得太快,讓他好沒有實感。亞瑟一刻也不聽地監視這樓下碼頭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大多是卸貨的輪船,從船上下來的人也多是水手,他們穿行于碼頭酒吧、商店和貨輪之間,勾肩搭背,說着粗鄙的黃色笑話,聲音大到亞瑟在樓上都能聽清楚幾句。
三号碼頭是貨輪碼頭,所以沒有遊輪和客人。亞瑟想着交易地點選在這種地方也合情合理。既是如此,蒂姆.德弗裡恐怕也是坐貨輪來的。
果不其然,三小時後伊萬再次發來消息,給了蒂姆.德弗裡所乘輪船的名稱和型号,亞瑟一查,确是一艘貨輪。
“大名鼎鼎的集團公子坐貨輪來開會,看來他果然是來幹壞事的,哈哈。”亞瑟自言自語。
他把這條消息給到提諾和大衛,要他們各自警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三号碼頭是如此平靜、祥和。夕陽的餘晖灑落在碼頭蔚藍的海面上,波光粼粼。又過了一段時間,人多了起來,水手們聚在一起上下船,吃飯、唱歌、購物、休息,在大吊車等機器的輪轉中來來往往,就如往常一般,透着往日的喧嚣與嘈雜。
如果沒有受過特殊訓練,平常人一定早已被這種氣氛感染,不是覺得昏昏欲睡便是慵懶得感覺一天就要接近尾聲的松弛。
然亞瑟依舊全神貫注地盯梢着,人聲越是嘈雜快樂,他的神經越是緊繃。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逐漸安靜下來,視線也變得暗淡。夕陽的金光已經褪去,隻剩下昏暗的天空嘿嘿地壓在上空。碼頭上的船隻有的離開了,有的亮起了燈火。但吊車和機器依舊沒有停歇,它們一箱又一箱地繼續裝填、卸載貨物。不遠處的修理廠裡也是燈火通明,船隻進進出出,沒有停歇。
自開始到現在,亞瑟與提諾對每一艘進出碼頭的船隻都做了清點,大衛也緊緊盯着人流,判斷敵人是否混在其中。亞瑟雖是個新手,但也有基本的素養,知道敵人不是傻卝子,也可能另尋船隻和時間來此。當然地點也可能不在三号碼頭,不過地點臨換比較麻煩,他相信伊萬的情報。
然到了晚上10點,并沒有什麼意外——沒有任何可疑的人進出。
然距離交易開始的時間隻剩下一個小時。
亞瑟在陽台上坐着,微張動着嘴:“目标來了嗎?”
他指的目标并非提姆,正是伊萬發于他型号的那艘貨船。這艘貨船由西面的海潮省發往貝爾斯頓港,船上裝滿了貨櫃,什麼産品都有,是運送通用類商品的一艘貨船。
提諾的聲音傳來:“沒有,我看排期闆上顯示還有兩個小時?你那裡看到有什麼動靜沒有?”
亞瑟眯起眼睛來,“目前沒有。”看了一眼表,距離11點确實隻剩下一小時了。
但貨船要兩小時之後才到?或許提姆也完了一個小小的把戲吧。
亞瑟道:“不要妄動,還是按原計劃執行。”
十一點整到。
一艘巨大的活動鳴出一聲巨響,從不遠處的海上傳來。
亞瑟看見船名和編号,正是他們所等的那艘!
這艘貨船可能故事提供了一個晚點的時間,實際卻是準時到了。他不由贊道:“伊萬的情報還是準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