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無眠。
新傑爾賓特烽火硝煙,遠在西軍轄地的海潮省的夜雖也是寂靜無聲,但在海潮省東北的一幢豪門莊園裡,二樓整層還亮着白晝般的光。
在二樓的偌大的娛樂室裡,一淡發直沖雲霄的高大青年正趴在球台上對準一粒紅球用杆,一旁坐着一位眼鏡少年,赭黃色的頭發,整齊的劉海與一身西裝背心讓他看上去很是正經,正認真地盯着那枚紅球。
隔着球桌,眼鏡少年的對面大喇喇坐着一偏棕色皮膚的青年。這青年的發色也是深棕色,束了如小老鼠般的一個尾巴在腦袋後面,右眼角下方一滴淚痣,透出一股慵懶的浪漫。
鼠尾青年對着眼鏡青年笑道:“這顆球進了你就完啦~小毛孩!”
眼鏡少年一副成熟模樣,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道:“也該結束了,不然佩德羅.梭羅.卡裡埃多副司令外出的時間那麼長,可是影響不好。”
鼠尾青年:“是佩德羅.梭羅.梭羅。”雖是嘻嘻笑着,卻透出一股不容置喙的态度。
眼鏡少年再次推了推眼鏡,道:“梭羅是您的母姓吧,這樣稱呼似乎并不合乎您民卝族的禮儀,不過副司令要是更喜歡那樣稱呼的話,就那樣吧,佩德羅.費爾南德斯.卡裡埃多.梭羅先生(葡萄牙拟人)。”
高大青年微微皺眉似正要訓斥,佩德羅.梭羅.梭羅卻爽朗大笑,“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人,看來将來也會是個大人物呢!”
說罷擺了擺手道:“不用在乎,不用在乎,我才不受那些條條框框的限制呢。更何況現在不是正在等着大事發生嘛,等消息來了,我可就能一聲令下,讓我的兄弟們沖去東邊了~”
他笑着瞧上打球的高大青年,一雙綠色的眸子透出期盼來,“我說‘飛魚’啊,你是不是該給弗朗西斯那家夥打個電話啦,這麼晚還沒消息,就不擔心出事嗎?”
嘣地一聲,高大青年正出杆撞球,手上一抖,歪了些許。
隻見球一路快速沖向左上角的洞,可惜嘭地一聲撞在邊側,沒進洞去。
高大青年皺了眉頭,用死魚般的目光緩緩移向鼠尾青年,起了身,有些不快地道:“我沒請您來,‘開拓者’副司令佩德羅.梭羅.梭羅中校。”
此人便是西軍中以開拓土地為目标的旅級軍團“開拓者”軍團副司令佩德羅.梭羅.費爾南德斯.卡裡埃多.梭羅,今年隻有二十五歲,也是西軍之中很是傑出的青年才俊了。
佩德羅.梭羅微微一笑,“我說小提姆你這麼說話真的好嗎?你們跟弗朗西斯計劃了那麼大個項目也不喊上我,怎麼,是看不上我嗎?”
高大青年:“不敢。隻是我與波諾弗瓦都是生意人,做的也是生意,跟軍隊并沒有什麼關系。”
佩德羅.梭羅道:“你們的敵人可不隻是個生意人,我的提姆.德弗裡(荷蘭拟人)大少爺。伊萬.布拉金斯基,那可不是個小人物,就連瓦爾加斯總督都要親自上門請的人呢!”
這高大青年正是深度智能控股集團董事長家的獨子,也便是提諾父母公司裡的大少爺提姆.德弗裡。
他今年26歲。
提姆.德弗裡在球台旁轉悠,也不坐下,站在一邊等看眼鏡少年等打出什麼花兒來,邊說道:“伊萬.布拉金斯基确實不容小觑,不過他的叔叔彼得更是個大人物,如果不是有他參與,我們可也不敢鬧出那麼大動靜。”
佩德羅.梭羅:“彼得,彼得.布拉金斯基副總參謀?他居然!?”兩眼睛都瞪起來,“他……居然會對付自己的侄子?”
這時候提姆看了一眼旁邊的眼鏡少年,“愛德華,你說說。”
原來這眼鏡少年正是愛德華.馮.波克,托裡斯的童年玩伴。那日在布拉索夫,他被托裡斯按在地上纏鬥,又得王港追趕,正是得了提姆.德弗裡才得救。
提姆當時架着直升機飛來,帶甲蒙面,沒人認得出他。
愛德華道:“是。我們家與布拉金斯基家族有些淵源,我也有朋友在他家工作,對他們的情況多少了解一些。”
“彼得雖是家主,但沒有家族産業,所有的産業都在伊萬和他母親身上,這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就造成了不平衡,更何況伊萬是十三徽的繼承者,從血統上來說也是伊凡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但當時可能是基于伊萬母親凱瑟琳.庫爾蘭的勢力過大,布拉金斯基家族擔心伊萬太小,被其母親奪了權力,最後立下遺囑讓彼得繼承了家族。”
“期間凱瑟琳曾一度使了手腳,想奪回伊萬的繼承權,都被彼得化解了。這樣一來,彼得與凱瑟琳的關系也進一步糟糕下去,伊萬雖是他的侄子,他也确實很努力培養了伊萬,但本質上說他們還是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