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與基爾伯特一起壓着本田菊,與壓着弗朗西斯的娜塔莉亞同坐了水青山的穿梭機直飛了藍堡的冰園。一路上,他像一尊雕像一樣,其他的什麼都不思考,隻想着決不能讓本田菊與弗朗西斯逃了。
說實話,他沒有想到王耀會要提諾和娜塔莉亞把本田菊抓起來。當聽見娜塔莉亞一聲令下綁了本田菊的時候,亞瑟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後來才從提諾的口中得知,是王耀下了命令。
那一刻亞瑟被深深觸動了。
他為此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開心!這段時間來他沒睡過一個好覺,人本都快要累趴下了,這一下當着給他整精神了。
雖然他一直告誡自己危難當下,切勿異想天開,更别戀愛腦,當下是什麼情況,其實容不得他半點分心。
提諾沒有告訴他王耀緝拿本田菊的原因,但他相信王耀一定是知道了本田菊企圖将伊萬的死轉嫁給亞瑟才這麼做。
此時的弗朗西斯和本田菊都被注射了催眠試劑,被壓在後座上。繩子困得住弗朗西斯,可捆不住本田菊,所以捆綁本田菊用的是兩根手指那麼粗的鐵鍊。
穿梭機的通訊器裡傳出提示:“飛機正在下降,請各位做好,不要随意亂動。”
亞瑟的一顆心提了起來。這一路上,他、基爾伯特和娜塔莉亞都不怎麼說話,自從伊萬死後,娜塔莉亞就好像失去了說話的能力,而基爾伯特則是因為太累了一直呼呼大睡,到如今,幾個小時的靜默狀态終于快要結束了。
飛機落在莊園的停機坪裡。亞瑟搖醒基爾伯特,機艙門一開,冷冽的風呼呼吹進來,亞瑟壓着外頭裹着的一件西裝革履的深色西裝,迎風出艙。
此時已是上午八卝九點鐘,光線明媚,但空氣裡卻是飄着冰冷的氣息。
馬戴斯托維奇早就等候在機艙下,見着三人下來,立馬上前詢問弗朗西斯與本田菊的情況,他身邊跟着八名保卝镖,聽他一聲令下,魚冠而入機艙,四人一組分别将弗朗西斯和本田菊擡了下來。
他還傳達王耀的話道:“亞瑟先生,王耀先生說了,麻煩您護送本田菊這一隊直到關押房,因為他是适格者,還是小心為妙。”
亞瑟點點頭,“他考慮得不錯,我這就親自押送。”
馬戴斯托維奇又對娜塔莉亞與基爾伯特道:“兩位請随我先去會客室,王耀先生已經在那裡等候了。”
兩人均不做聲響,随馬戴斯托維奇過了去。
王耀選擇自己的客房作為會客地點,一是不想鸠占鵲巢使用伊萬的書房,弄得像是這裡的主人;二也是擔心其他正經地方可能有耳目,不方便說話。
眼見娜塔莉亞和基爾伯特到了門口,他先上前一步,對着已是紅了眼圈的娜塔莉亞張開懷抱。
娜塔莉亞鼻頭一酸,冰雪般冷白委屈地一紅,撲向王耀懷中。
兩人擁抱了好一會兒才分開。
王耀用恬淡的聲音安慰娜塔莉亞,讓她坐在自己的床上,也請基爾伯特在床前的椅子中坐了,示意馬戴斯托維奇記得帶亞瑟過來,而後要他帶上了門。
他直說了,“當下情況緊急,伊麗莎白已給我消息,說是波諾弗瓦老公爵已經帶着人往我們這裡趕來,顯然是想與我們談判要回弗朗西斯。”
這當真是開門見山,基爾伯特立即擯去了玩世不恭,娜塔莉亞也擦幹了眼淚。
王耀又道:“我先說一下我這邊的情況。昨晚我從水青山出去後就找到了彼得,并且……”說話間眼珠子一轉,落在基爾伯特身上,“并且控制了他,借着他的名義将賽倫斯放了出來,之後就帶着他來到了這裡。”
兩人均是吃驚,“你……控制了彼得?”果然似都不太明白這詞的具體之意。
王耀道:“這件事有時間再解釋,反正你們隻要知道,彼得現在會聽我的話,但一旦我離他身邊,那就不好說了。”
基爾伯特一雙鮮紅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你是說你控制了他的思想嗎?你你你,怎麼做到的?假的吧,用的什麼藥物!”
王耀就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所以剛才看了他好幾眼,在想到底要不要點明這件事。他明白此事知道的人越多越是麻煩,是以斟酌了好一會兒,但當下組織剛受内外夾擊,人心惶惶,再要說謊被人看出了破綻,隻怕人心就散了,這才決定還是照實說了。
隻是這樣一來,今後若要出現什麼情況,王耀必然對眼前之人大下狠手。
他道:“都說了之後再給你解釋,你們誰都不許說出,就是跟這裡的人也不許多說一句。要敢多說,我們全都完蛋!”尤其是惡狠狠盯着基爾伯特,“更别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基爾伯特哈哈一笑,“好啊,既然如此我也要會一會你,不過麼不是現在。跟着你很有意思,我先承諾暫時不會說出去。”
王耀道:“你這個性子,隻怕你連做到‘暫時’都難。”
基爾伯特霍地起身,“我對天發誓,我基爾伯特.貝什米特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到,就讓我被路德維希吞了!”
王耀上下打量一番,依舊是不太相信,道:“姑且信你一次。”
他轉過頭去,與娜塔莉亞道:“你放心,他的身子還是好的,我并沒有傷害他。”他也不敢現在說出會有後遺症這種話。
娜塔莉亞這一天來所受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如今又聽王耀這麼說,再看眼前人,隻覺可怕了好幾倍,嘴唇發紫,不由自主地身子往後縮。
王耀見她對自己如此驚恐,“現在這種情況,迫不得已,不然你們布拉金斯基家就要——”
娜塔莉亞道:“别說了!”垂下眉眼去,不再看向王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