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高昂着透露,左邊嘴角一勾,英俊的臉上露出标志性的微笑,“您問心無愧?路易.費迪南.波諾弗瓦,您怎麼敢當着我這個您親自聯絡過的人說過這種話呢?我是真沒有想到,您的臉皮比護衛着格瑞特星的隕石帶還要厚。”
他随即掏出手機端正放在桌上,“您要看看這裡面都說了些什麼嗎,以及您以為我沒有您與我的通話記錄嗎?”
波諾弗瓦氣定神閑,笑道:“看來您真是太思念我了,以至于撒謊也想着我。我可沒有與您通過一通電話,也沒有與您發過一個字的消息呀。”
這些人物相互之間聯系做些機密之事,都會做好準備消抹痕迹,是以王耀如此提出,老波諾弗瓦自然半點不虛。王耀也知道這裡頭的道道,他也有後手。
彼得嘴角又是抽卝搐似地一勾,笑道:“真是奇怪,你可以抹除痕迹,我就不能保留痕迹嗎?”
波諾弗瓦道:“您當然能。但您就是留下了又有什麼用呢?那号碼和終端都不是我的。”
彼得道:“哦,原來如此。”
王耀早已派人查過,彼得手機裡平素與波諾弗瓦通訊的号碼以及線路IP歸屬不僅與老波諾弗瓦毫無關聯,就是與小波諾弗瓦弗朗西斯也是毫無關聯,他明知故問,一面想要占得先機,一面更為了獲取他們聯系的證據。
要知道此地可是布拉金斯基的府邸,這裡的監視器的作用可不隻是為休息室提供畫面而已,現在波諾弗瓦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會被記錄下來。
王耀就是要他逼他現在招了。
這種辦法老波諾弗瓦又怎能想不到?隻不過他知道彼得身為主卝謀之一,斷不敢自己暴露,所以隻覺他現在的話不過是與自己叫闆而已,哪裡能想到王耀躲在後面收集證據。
眼見着事情順理成章地又轉回自己心想的路上,王耀也操控着彼得擺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翹卝起二郎腿來,說道:“你這話說得好啊,所以公爵是不想要回兒子了?要知道您這位寶貝兒子可是什麼都招了。”
波諾知道,到這種時候,敵人說的任何一句話都不能輕易相信,尤其是這種‘已經招供’的話,更是談判慣用的伎倆之一,實際是否招了,誰又能知道呢?他兒子的秉性他最是清楚,确實不太受得委屈,但招供不僅事關自己,也事關他弗朗西斯,他這兒子,就是不為老爹這條命,也該不至于蠢到毀了自己。
除非彼得以利誘之,那就另當别論了。
當此時,唯有盡快将弗朗西斯帶出來,以最快速度離開東面是為上策。
老波諾弗瓦兩腮鼓動,目裡射卝出銳利寒光,“彼得,你何必與我玩這種把戲。說罷,你到底想要什麼。”他也不想再兜圈子了,直接進入正題,也省得在此處多待!
彼得道:“好,既然您老直問,我也就直說了。我說得很清楚了,這件事必須要有人承擔,這是其一。其二,你的線人必須立即退出東面,錦繡江南從此以後與你無幹。我會派人查封他們。”
老波諾弗瓦的笑容頓時遲滞了住,經曆了大半生,又身份顯赫,在政壇之中也算得位高權重,有何風浪不曾見過?但彼得的這兩點要求着實令他吃驚。
倒不是說他想不到,隻是不曾意料到彼得選擇了最不講情面的要求方案。
要知道伊萬之死是兩邊合謀之結果,為的什麼,各自心中都十分清楚。錦繡江南的資料和歸屬權一直是老波諾弗瓦想要之物,現如今彼得一句話,這意思便是不給了。
不給也就罷了,這位年輕有為的主帥上來第一句卻是‘一切罪責波諾弗瓦來承擔’的意思,這真是要人直呼‘好家夥’,敢情他連當初說好的責任都不想擔了。
老波諾弗瓦确實沒能看出來這位英俊潇灑,年富力強的青年将軍有如此醜陋的臉面。
“哈!”波諾弗瓦向天張開雙臂,也不知是自嘲還是他嘲,“上天啊,您看一看,這世上到底是有多少貪婪的人在橫行霸道。”轉身對彼得皮笑肉不笑地道:“事情幹完了就想過河拆橋,不僅把一切推到我們頭上,還想私吞戰果?彼得你知道嗎,我見過很多女人,她們那些可愛的小羊羔的算盤打得不會比你差,但最終都沒有好下場。您知道為什麼嗎?”
彼得輕聲冷哼,笑着看向波諾弗瓦卻不言語。
波諾弗瓦雙臂雅置于桌上,似輕嗅着空氣中的味道搖了搖腦袋,笑道:“因為她們貪婪成性,得到了一點就還想要更多~”
彼得也笑道:“我以為您會說,那是因為她們遇到了您呢。沒聽您吹噓自己真是不容易。”
波諾弗瓦冷了一張臉,“彼得,你沒必要挪揄我。”
彼得道:“你難道還覺得我能因為你将我類比成你玩過的女人會生氣?當然不了,因為你若是沒有辦法答應這件事,要記得弗朗西斯還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