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神訊并不詫異暫時要和他組隊的人是琴酒,組織裡原本并沒有什麼固定的隊伍,能得到代号的成員都是擁有能夠獨立完成任務的能力的,隻有需要合作時才會聚集起來,從其中挑選個擁有領導能力的人暫時帶領這個隊伍,任務結束後也就解散了,但是boss想讓他盡快熟悉組織現在的一切,組織根基所在的日本尤其重要,那麼既有領導能力,又是boss重視的成員的琴酒就是最合适的人選。
朗姆和白神訊交待完一會兒見面的地點,站起身時看着他,叮囑道:“boss很期待看到你的成績,不要讓他失望。”
白神訊臉上挂着那副無懈可擊的微笑,正色鞠躬道:“我知道了,您慢走。”
然後在朗姆背過身的那一刻,他臉上笑容迅速消失,心裡暗道:老登總算走了。
還“很期待看到你的成績”,從把白神訊從孤兒院接出來後就沒怎麼管過,能長這麼大純粹靠白神訊自己自由生長,他信個鬼。
不過他和那位boss的事情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留着去慢慢謀劃,現在的關鍵是……
“琴酒。”
白神訊的聲音很小,他還用手擋住了嘴讓别人看不出自己的口型,盯着桌面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說了一聲這個代号。
“不對,好别扭,果然還是……”白神訊皺了皺眉,很快又舒展開,“黑澤陣。”
以前他從來都沒有喊過琴酒這個稱呼,還得好好适應一下。
白神訊的開心不是假的,他終于回來了,并且要和很久沒見的人繼續相處,怎麼想怎麼心情好。
白神訊并沒有考慮過經過昨天的事情,現在心情能好的人肯定隻剩下他一個了。
開車到指定地點後把車停好,白神訊來到那棟房子前敲了敲門。
說出暗号後,房門打開,裡面站着一個戴着墨鏡穿黑西裝身形健壯的男人。
白神訊走了進去,見對方關上門後,笑道:“你好,我是白酒。”
“伏特加,”男人做了自我介紹,指了指裡面,“你來的時間剛好,大哥在裡面等你。”
一般代号成員都不會一起行動,除非boss認為這麼做有利于完成任務。
白神訊本來就是沖着琴酒來的,他沖着伏特加擺了下手:“好嘞,謝謝。”
正準備往裡走時,他餘光看到了伏特加欲言又止的神色,腳步一頓:“怎麼了嗎?”
“呃……”伏特加猶豫了一下,小聲道,“大哥今天心情不太好,你說話小心一點。”
好像就是從被指派了要和白酒一起行動後開始心情不好的,但是琴酒什麼話都沒和他說,伏特加也不是很肯定到底因為什麼,出于好心他還是提醒了白酒一下。
畢竟在他看來,白酒年紀輕輕還挺有禮貌,是個感覺挺好相處的人,沒必要一上來就出現什麼不必要的沖突,導緻接下來大家尴尬。
他倒是不知道該有的沖突早就有過了。
白神訊聽到這話,也一本正經的嚴肅了起來,保證道:“我會好好組織語言的。”
他是真的很認真,有關于琴酒的一切他都很認真,隻是某人完全沒想過自己就是導緻琴酒心情不好的那個貨。
白神訊走到客廳,一拐彎就看到了正站在窗戶前面抽煙的人。
穿着黑色風衣戴帽子的男人身形修長,看起來差不多有一米九了,罕見的銀色長發長過腰際,渾身一股冷冽的氣息,聽見動靜後他回頭看向白神訊,那雙綠色的眼睛正好和白神訊四目相對。
白神訊臉上挂着“好快啊又見面了”的笑容。
伏特加在他身後道:“大哥,這就是……”
“出去。”
伏特加一愣。
白神訊回頭看着伏特加,十分肯定道:“他在說讓你出去。”
反正不是他。
就算是他他也不出去。
琴酒微微低頭,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在窗台的煙灰缸裡碾滅煙頭,沉聲道:“伏特加,你先出去。”
“啊?哦,我知道了。”伏特加有些摸不着頭腦,但還是立刻轉身走了出去,心道有什麼事需要兩個人單獨談嗎?
這個“出去”肯定至少得是隔着一扇門的,伏特加剛剛關上大門,就聽見裡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那“咚”的一聲讓伏特加都吓了一跳:“這、這是怎麼了?”
那個小子摔倒了?
白神訊确實的倒了,不過不是摔倒的。
這間屋子裡布置的很到位,看來平時就是被僞裝成有人正常居住的接頭地點,他剛好砸在置物架前面,摔進了一堆東西裡。
正常人來這麼一下怎麼也得七葷八素了,可白神訊隻是平靜的坐在地面上,把身上的灰塵掃下去後,捂住自己冒出血的額頭擡頭看着朝自己走來,幾乎遮住了面前所有光的人影。
琴酒居高臨下站在他面前,随身帶着的伸縮棍已經抽出握在了手裡。
白神訊很熟悉琴酒的那個眼神,飽含着真實的殺意,他可太懷念了,可哪怕是小時候也沒有被這個眼神看過,隻有圍觀過,現在這種體驗現在可真讓他……
白神訊低低笑了起來,松開捂着額頭的手,拍了拍手掌:“很好,很厲害的殺意,琴酒先生,不過這是為什麼呢?我好像沒有害過你,也不是你的敵人,你這樣的話會讓我們很難好好執行那位先生的命令啊。”頓了頓,他緩緩道:“可能也不是很難,畢竟你沒有一上來就對我掏槍嘛。”
在白神訊來看,沒有一上來就掏槍=還有轉機。
琴酒倒是看着他說完了話,沒有動用手裡的伸縮棍,直接擡起一腳結結實實踹在白神訊的肩膀上,将他踩進了身後的東西堆裡。
整個過程中,白神訊一直都沒有任何反抗,也沒有因為疼痛哪怕皺一下眉,他隻是低下頭看向地闆。
琴酒冷笑一聲,看着白神訊道:“早上不是跑的很快的嗎?現在又送上門來了?”
“跑?”白神訊愣了一下,卻依舊沒有擡頭,“我沒跑啊,我隻是被人喊走了,畢竟你也知道咱們的工作就是随叫随到,所以你是因為這個……”
白神訊在那說着話,琴酒突然感覺踩着的這個人在顫抖。
他在害怕?可說話的語氣完全沒有害怕的意思。
琴酒皺起眉,白神訊緩緩擡起頭,琴酒這這才看到這個人雙眼睜大瞳孔縮小,笑容詭異,整個人的神色都處在明顯的亢奮狀态中。
“……想要揍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