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一個溫暖的懷抱将他包圍,“秀吉不怕,媽媽來了。”
是熟悉的聲音,他的嗅到到了熟悉的味道,‘是媽媽。’
女人懷抱着他,替他擋住了那些如雨點般的拳頭,
秀吉哭着,他擡頭,淚眼模糊見看到了奈奈蒼白的笑臉,媽媽沒有責怪他,
“對不起秀吉,媽媽沒有保護好你,媽媽沒有教育好你。”奈奈的臉上依舊帶着秀吉熟悉的的笑意。
怎麼就忘了呢?那麼溫柔的媽媽,他怎麼就殺人了呢?
他為什麼就沒有為家裡人多想一點呢?
他若是殺了人,會給家裡人帶來怎樣的麻煩,他怎麼就沒有想想呢?
秀吉悔恨着,看着奈奈蒼白的笑容,他無比的悔恨,
如果再忍耐一下會不會更好一點,秀吉想着。
他的眼淚早已決堤,他不知道會這樣的,為什麼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媽媽!對不起!”秀吉在人群中被推搡着,但是奈奈緊緊的将他護在懷裡。
“對不起,對不起!”奈奈不住道歉的聲音在他的頭頂響起。
‘媽媽,不要道歉了好不好,秀吉錯了!秀吉真的知道錯了!’秀吉哭喊着。
那一刻他真的感覺到了無助與悔恨,他好像從一開始就錯了。
啪!
場景再次變換,他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愣愣的看着突然被轉換的場景。
秀吉的臉上還帶着沒有擦幹的淚痕。
“判處被告人沢田秀吉死|刑,立即執行!”秀吉看不清遠處法官的臉,審判結果讓他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
死,死|刑?
死|刑!怎麼會這樣?
他殺了人,是會下地獄的吧?
噗通!!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秀吉愣愣轉頭看向聲源處,是奈奈暈倒在地的聲音,
法庭上一片肅靜,媽媽一個人來了,
她摔了,沒有人攙扶她。
秀吉看着暈倒在地的奈奈,想要去攙扶,但是他他要動作的一瞬間被法警按在了原地。
''哥哥,你在哪?’秀吉下意識的想要尋找沢田家的另一個孩子,你怎麼不攙扶一下媽媽?
哥,哥哥?
秀吉尋找着,烏泱泱的人群裡,他沒有找到他熟悉的臉龐。
哥哥對自己失望到都不想來了嗎?
秀吉想着被法警攙扶着朝前走着。
他路過奈奈的身邊想要攙扶一下的時候,又被法警推着向外走去。
好像在判決書下達的一瞬間他的一切都不再屬于自己,哪怕是死後的屍體,也不再屬于自己。
秀吉向前走着,對死亡的恐懼感讓他覺得有些窒息。
他被推着站在了法場上,
這就是法場嗎?
秀吉站在法場上,被五花大綁着,腳上戴着沉重的腳鐐,
好疼,他想道。
擡頭是陰森森的天空,而他面前不遠處是黑洞洞的槍口指着他。
雨淅淅瀝瀝的下了,在等待死亡的過程中他想了很多,
關于過去,關于未來。
在站到這裡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沒有未來了吧,
秀吉此刻還有心情自嘲。
“碰!”一聲槍響,他倒在地上,
雨好涼,也好疼。
世界安靜了,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純白的世界裡,秀吉躺在地上,臉上還帶着淚痕,表情一片空白。
“嘶!”秀吉猛的瞪大了眼睛。
愣怔了片刻
秀吉的雙手慢慢擡起,捂向額頭,
秀吉慢慢的眨了眨眼睛,似是還沒有回神。
他是死了嗎?
“哈哈哈,刺|激嗎?沒死呦!”熟悉的聲音。
秀吉的眼珠慢慢的轉動,一個很眼熟的人,
銀白色的狩衣,金棕色的頭發,銀白色的瞳孔,和秀吉一模一樣的臉龐。
“怎,怎麼回事?”秀吉愣愣的,似是還在一場夢境中不曾醒來。
“醒醒啦,回神啦。”一隻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怎麼樣?殺人的感覺?”調皮的聲線在秀吉的耳邊響起。
秀吉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嬉皮笑臉的人。
“嘿嘿,還想報仇嗎?我這裡還有各種各樣的劇本哦,”對面的人臉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臉“包您滿意哦。”
秀吉面無表情的看着對面的人嬉皮笑臉,他現在沒有心情顧慮這麼多,殺人嗎?他擡起手看着夢裡那雙帶着鮮血的雙手。
白白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幸好,幸好,幸好這是夢。
幸好他沒有真的殺人。
在緩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他将目光轉向身邊那個喋喋不休的人。
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面貌,這誰?
燦爛的笑臉,好陽光的感覺。
“你是?”秀吉猶疑的問道,他的心裡隐隐的有了一個猜測。
狩衣少年笑着的指向自己,“我嗎?”
秀吉點了點頭,不然呢?
————
此時的外界,獄的光芒終于緩緩的暗了下去,
一晚上的驚心動魄,提心吊膽的衆人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這小子!等他醒了我絕對要好好修理他!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癱坐在地上的萩原研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一臉輕松的笑着說道。
其他衆人皆是贊同的點了點頭,對!好好修理他!
一晚的哭嚎,衆人想起秀吉在昏迷中的哭喊,不由得都笑了起來。
太宰笑眯眯的晃了晃手中的相機,壞笑。
“喂!你哪裡來的相機啊!” 坂口安吾震驚的指着太宰治手中的相機,話說,你為什麼會随身準備相機啊。
坂口安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