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隐入霧中。
任誰都能看出這家夥肯定和霧的主人有很大聯系了。
但安娜塔莎沒有在意這個,她隻是默默轉過頭看向自家姐姐:“蘇拉,你是不是瞞着我什麼?”
“那次分開的時候,你沒有第一時間遇上敦君吧。”她緊緊盯着自己的姐姐。
“确實是,但是那個時候隻是做了一些利益的交換罷了。”杜蘇拉含糊地說着。
“你在騙我,蘇拉。”安娜塔莎在關于姐姐方面是意外地敏銳。
“不要瞞着我一個人,你之前說過抱歉的,怎麼還可以再這樣做?”*她拽住杜蘇拉的袖子。
“塔莎。”杜蘇拉歎了口氣,“好吧,我會一個字一個字全部告訴你的,絕不欺瞞……”
……
在司各特将她們推開的那一刻,杜蘇拉與她的妹妹分開了。
這是件很讨厭的事,失去掌控的感覺并不美妙,不是嗎?
【杜蘇拉,是這個名字嗎?】粘稠的聲音自杜蘇拉周圍響起,随着霧氣忽遠忽近,遠的時候如飄渺低語,近的時候又仿佛在耳畔呼吸。
【你想要保護你的妹妹嗎?好孩子。】
“你是什麼人?”杜蘇拉下意識開口。
【你們總是念叨着要找到我,現在卻又忘了……真是令人難過啊】
祂是金蘋果。
“什麼’好孩子’,别忘了我是親自回收你的哦?”杜蘇拉眯眯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回收全,但是我們很明顯是敵對關系吧。”
【我記得(祂聲音突然放得更緩,像蛇在溫柔地吐信子)你不是經常把利益挂在嘴邊嗎?那你也肯定聽過“隻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吧,在你們的世界,發生的極端情緒還少嘛,想想看吧,你的家庭,尖酸刻薄的母親,傲慢無禮的姊妹,無助可憐的灰姑娘,都是我操作的哦……啊,這樣看來我前面的引用就有些不對了……】
那聲音說着說着還染上了輕快的笑意。
【我這是在,威脅你呀】
……
“這東西可真是過分。”安娜塔莎不悅地皺眉,“姐姐(她難得那麼正式地稱呼),所以你答應祂了?”
“不,本來是答應的,但是我反悔了。”杜蘇拉搖頭,“因為剛剛那位先生透露的情報。”
“真相為假。”
“什麼意思?”安娜塔莎不解。
“金蘋果的威脅不過是空中樓閣,現在的祂是虛弱的,至少不會對我們的原生世界造成威脅。”杜蘇拉笑着。
“那可太好了。”安娜塔莎大大松了口氣。
“當然,那位教徒先生*的意思可不止這個,他還用這句話告訴了我們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他告訴我,我的猜測也是假的。”杜蘇拉開口。
“你的猜測……啊,我想起來了,”安娜塔莎眼睛一亮,繼而又陷入糾結,“這麼說,羅賓漢哥是沒事了?既沒有被’霧’吃掉,也沒有變成金蘋果的一部分?可是你不是說那監控裡羅賓漢哥的鬥篷都帶着好多血嗎……”
“不過,總之是好事。”安娜塔莎一錘定音。
杜蘇拉贊許點頭。
“對了,你們口中的’霧’是這片白霧嘛,它會吃人是字面意義上的吃嗎?”
“是的,還記得藍胡子公爵嗎?”杜蘇拉問安娜塔莎,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于是又繼續講了下去,“它與他一樣,被金蘋果賦予了生死方面的能力,生命誕生在生死的交替裡,所以這片霧有了自己的生命,可以像人類的嬰兒一樣慢慢成長,直到,可以自主地進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