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已經就位，那麼審判……”

那維萊特程序性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芙甯娜打斷了。

“那些繁瑣的開場白就不用重複了，那維萊特。麻煩快進到宣讀罪名的環節吧，作為被審判的人，也就是今天的主角，我還不知道你們準備以什麼名義來審判神明呢。先說好，凡人無法理解神明的做法很正常，而這一點可并不能構成給神明定罪的理由。”

娜維亞開口道：“沒錯，但審判你的理由并非是你作為神明做了什麼，或者沒做什麼……審判你的理由是——你根本不是神明吧，芙甯娜。”

盡管之前楓丹民衆已經開始廣泛質疑芙甯娜，但她畢竟真真切切的活了五百年，上到大審判官，下到普通小孩，在此之前從沒懷疑過她的身份，但如今當這個話題真真切切的提到了台面上，還是讓不少人為之震驚。

（就像有一個你喜歡了很久，并且有一定信任的東西，就算突然有一天，有很多人都跟你說他的不好，你可能當時會應和會質疑，但是等你冷靜下來還是會為他辯護，楓丹人對芙甯娜現在就差不多是這麼個态度）

有觀衆小聲在下面讨論，原以為隻是要控訴水神的渎職，如今卻是要确認她是否真的是神明了。

“指控有效。芙甯娜女士，你承認指控方提出的質控嗎？”

芙甯娜有些慌張，顯然，娜維亞提出的這個指控，讓她有些無法招架，這是她絕對不能被發現的秘密。

被那維萊特催促了兩遍，芙甯娜才緩緩搖頭：“不承認，我當然不承認。我，芙卡洛斯，芙甯娜·德·楓丹，塵市七執政之一，衆水、衆方、衆民與衆律法的女王，毫無疑問是真正的神明。”

轉身面向觀衆，尋求觀衆的認同：“我想在座的各位觀衆，眼睛也是雪亮的，很多人從出生開始就把我是神明這件事當做常識，你們會支持我的。”

那台天平狀的谕示機，也偏向了她的那邊，看到這一幕，仿佛得到了什麼有效的證明，芙甯娜更加理直氣壯：“看吧，就連谕示機都如此理所當然的倒向我的方向，娜維亞，你确定要進行這樣一場毫無勝算的辯駁嗎？現在撤訴的話，我會以正義之神的名義承諾，不追究你誣告的罪名，隻把今天的一切視為一場人們喜聞樂見的鬧劇，如何？”

娜維亞也是将這視為常識的一份子，但想要在這個場合打敗神明，又要抛棄自己常識：“人們認為你是神明，也隻是基于常識而已。在這片大陸上，本來就存在着其他壽命很長的長生種，又或許，也有其他的方法可以使你的壽命延長？”

最後一句話，娜維亞略有些心虛，她并沒有離開過楓丹，對于這個所謂的其他方法，她自己也不是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