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奈罵罵咧咧背着中也,抱着久作回去了。
當然不可能了。
從來沒有罵過人的人,怎麼會因為太宰治不憐花惜玉破例呢?
絕無可能。
她開車來的,雖然太宰沒有做出一點貢獻——比如幫她抱着久作,但他還是跟在理奈後面上車了。
“好了理奈,把打敗了怪異觸手的功臣送回去吧。”
他使喚理奈開車去偵探社把他放下。
理奈也就順手送了。
第二天的第一條消息,是敦,從白鲸上不知怎麼跑下來了,同時帶下來了露西——房間異能力的擁有者。
露西因為異能力提前被偵探社和黑手黨知道,陷入“被首領認為無用”的境地,敦說服她和他一起逃出來了。
然後是……作戰會議。
“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
平宮理奈發問。
“當然是因為需要你在這裡啦。”太宰治把據說價值連城的資料折成紙飛機向她飛過去。
輕輕落在她身上。
理奈捏起紙飛機展開壓平,嘗試整理散落開的文件。
放棄了。
她一手壓住手中的一沓文件,另一手在其他文件上撥動:“最近很累啦,忙這個忙那個,少給我安排工作啦。”
幾乎趴在桌子上的女孩打了個哈欠,念叨:“而且再怎麼說這裡也是你們的據點吧,我來不要緊嗎?”
太宰治:“沒關系,要你來又不是要你聽,我隻是猜你背後的人大概也在注意這裡吧。”
聽起來非常陰謀論。
“我背後的人?”
沒有覺得是什麼現實意義上的人,這個形容果然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書”吧。
說起來這件事和書的關系也并不小。
“是哦,”太宰治笑着看她,“我猜它是有點想法的,所以我們隻是來确認一下,安心睡吧沒關系。”
既然太宰這麼說了。
她把眼睛埋進臂彎,最近确實沒休息好,昨天把中也送回家然後又開車回自己家……
睡了就已經淩晨了,太宰還把她早上給拉起來。
再怎麼老好人理奈也是有限度的,而且為什麼太宰這家夥這麼有活力……
晚安,瑪卡巴卡。
……
竟然真的睡了。
“她是有多累啊,能在敵方組織睡下?”江戶川亂步不由得放低聲音。
太宰治小聲笑了一下:“反正大家也沒把理奈當作敵人吧?她總是要大家協商來協商去的,搞得自己多累啊。”
亂步喝自己的飲料:“那為什麼要把她叫來?”
太宰治:“森首領肯定今天也要開戰略會議啦,讓她睡一會吧。”
“那麼,我們讨論讨論别的事先?”
别的事。
太宰治看那個據他們長久分析以來得出結論的,“某位的代言人”毫無防備的姿态,問:“她背後那個人确實會出手嗎?”
“當然了,你也發現了吧,”亂步指她,“她在我們中有一種……不和諧感,就像原作中出現的同人小說角色一樣。”
“她好像為解決莫名出現的怪物而來,但似乎她背後的人還有其他目的。”
“對,”太宰治贊同的點頭,“我們困擾的問題就來自她帶出來的蝴蝶效應,所以我猜……”
“我們不必擔心,她背後的人會來解決的。”
“但我們能把人們當作賭注嗎?”
“不能,所以我安排了後路,放心吧,好的,這件事就算解決了!”
陽光沒有陰霾地灑在桌面上,太宰治忽然開口詢問。
“我在思考,她這樣永遠陽光,永遠不知疲倦,永遠開朗的家夥……”
“會有負面嗎?”
亂步皺了皺眉不贊同:“肯定有吧。”
“她遲早會疲倦的,這是創造她的人用力過猛導緻的缺點。”
太宰治下定論:“就算作為……朋友,我也要幫她找回她的負面情緒,這就是太宰治暫時的長期目标——”
“啊,組合的事,該終局了。”
該終局了。
理奈醒來後,書忽然提醒她了一件事。
那把弓箭——
那是一個異能物品,一把無需瞄準的弓箭,需要提前把弓箭的頭——沒錯,它的箭是要拆分用的。放在目标位置,然後隻要拉開弓,弓箭就能發揮它的能力,擊破箭頭所在的位置。
不需要時間。
隻要拉滿弓,發射的瞬間,弓箭就會“轟”地到達終點。
唯一的缺點是,那把弓被放起來不使用的理由是:沒人能拉開它。
書說:除了你。
她和太宰還有亂步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那麼箭頭就……”
“交給鏡花吧,敦會去奪取白鲸的控制權,作為後備方案,就讓鏡花去把箭的頭放置在白鲸身上吧。然後,鏡花的入社測試……”
“我同意。就這麼做吧。”亂步摘下眼鏡,“為了橫濱而努力的鏡花,将會成為正式社員。”
而那把常人無法撼動的弓箭,就由理奈負責在附近的海岸準備了。
森鷗外在撥打了他未到會議現場的候補幹部的電話後,隻得到了太宰的幾句話。
“我們借走啦,森先生你不會讓你忙不過來的下屬繼續幫你幹活吧?無良老闆,倒閉——”
森鷗外挂掉了。
最後,他在窗前看外面橫濱海的上方的白鲸。
他想:行吧。
當他接到他的某個下屬打來的電話後,他心情意外的好了。
他向太宰分享他的喜悅:“還健在嗎?”
他問太宰。
“有什麼事嗎?森先生?”
“我們應該跟黑手黨有不妨礙偵探社的協定,關于那個協定嘛,剛才部下聯絡我……”
“似乎沒法遵守了。”
芥川憑借他的直覺到了白鲸上。
被平宮理奈拿幾百個任務報告折磨過并且通關了考試的他覺得,現在該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