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太宰治心裡都想了什麼陰陰暗暗不可言說的東西,對方給了中原中也一個脫身的理由,盡管他并不太需要,但現在的時刻他不好拒絕這份“好意”,于是幹脆承認下來。
也沒錯,如果沒被柚杏看到,他現在估計已經和太宰治賭上了。
“他說的差不多。”
中原中也撂下最後一句話,幹脆利落地同樣轉身離開。
“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你們先回去吧。”
“中也!!!”
身後白濑的聲音中原中也恍若未聞,他與太宰治拐進街道的另一邊,随着前行在也聽不到那氣急敗壞的聲音。
“先說好。”
想起借口的中原中也強調。
“我肯定比你先找到真兇!”
“是嗎?”
太宰治輕聲音飄飄的,一張口就能拔高中原中也的血壓飙升。
“我不信。”
“你給我等着!”
兩人互怼了幾句,果斷分開各找各的。終于獨身一人了的中原中也決定給【羊】裡打個電話。
不然就白濑的樣子,他實在不怎麼放心帶話。更何況,他确實還有事情想要與花朝說。
電話亭十分好找,中原中也很快撥通了手機,幾經交換,對面很快傳來了花朝關心的聲音。
“中也,你沒事吧?”
“我很好,沒有任何事。”
沒我有人會拒絕關心,中原中也也不例外。他不自覺地笑起,問了基地裡的事情後,很快又正色,把自己這邊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大緻叙述了一遍。
說完,他總結。
“我現在就覺得,那個叫蘭堂的很不對勁。他根本不可能看到荒神荒霸吐,但他又一副親身經曆十分真實的樣子,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原來如此啊。”
聽到此處的花朝忍俊不禁。她起身行至床邊,望想外界,湛藍的天空之下,滿是隻有石土與房檐,根本看不到一絲海的痕迹。
鐳缽街可是個巨大的深坑,站在裡面别說是海了,哪怕海上飄着個航母,都看不到一點。
這位名叫蘭堂的先生用事實告訴了人們,說得越多,破綻越多。
“中也這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根本不需要再問我的吧?”
她輕笑着,問。
“所以中也想和我說的是什麼呢?”
“……啊。”
被戳穿了。
中原中也不由得捏緊了手中的話筒。
确實。對他來說,這通電話确實說了太多,明明隻要知會一聲他現在沒事就好,可他卻還是順從了心中突然出現的莫名沖動,把整件事情從頭到尾都說了個遍。
他在花朝含着笑意的聲音下終于反應了過來,可聽到電話那頭傳遞過來的熟悉聲音,又由衷地生出一種說不出的安心感。
中原中也說不出到底是為什麼,但此時此刻的他,确實信心滿滿。
算了。
他想。
反正都說了,那就繼續好了,順着自己的心情。
“我這裡很快就會結束,如果我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中原中也後知後覺地停下聲音,不由得有些羞赧。
若是沒有注意到就算了,但在心裡有意意識到的時候,他總是很難直白的說出一些坦率表達自己心裡的話。
與自己有關的真相第一次離自己如此之近,他不知道自己得到的信息到底會什麼。是答案?還是又一個更深的疑惑?
但此時此刻,他心中更多的,是想要傾訴的欲望與坦誠。
所以,沒什麼好難以啟齒的。
深吸一口氣,中原中也靠在電話亭的玻璃上,垂眸注視着連接話筒與電話亭的線。
兩邊的話語由此傳遞,于是聲音好似也變成了看得見摸得着的實物。
然後,他以一種輕松自在的口吻,說出了在他心中格外鄭重的話。
“總之,不管有沒有用,我都會說給你聽的。”
答案也好,下一個疑惑也罷。
——我想說給你聽。
與中原中也的通話結束,花朝不得不把剛離開沒多久的銀狼再度召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