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田真司“嗯?”了一聲,似乎有點疑惑C怎麼現在才問這個,但還是很快就回答了:“有是有,但是等警方那邊專業檢查出的結果會更準确吧?”
C:“……”說得好有道理!差點忘了我們現在是搭檔了,我要是從警方那邊得知了檢測結果必然也要通知他的。
“比起這個……”保田真司摸着下巴,“星,你今天很不對勁啊?”
C:?!!
他說出來了啊啊啊啊!
C頓時炸毛。真司眼睜睜地看着坐在書桌上的青年明明呆毛都豎了起來卻還是強裝鎮定的模樣:“我?不對勁?我哪裡不對勁了?”
保田真司自然而然接話:“哪裡都不對勁啊。”
C:“……”完了,這天已經沒法聊了。
“好啦,你就是太緊繃了。要像我一樣,多笑一笑嘛~”
見C一副“那你殺了我吧”的樣子,保田真司終于放棄了繼續逗弄他的心思,轉而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将它一把扣在了C的腦袋上。
真司将帽檐往下壓了壓,臉上笑意不減,言語間口吻卻認真起來:“我知道……如果這次任務又會遇到那樣的……存在的話。我們的處境會很危險。”
“雖然早在加入組織時我們就已經知道了這一點。但是真正要面對時果然還是不一樣啊。”紅發偵探誇張地歎了口氣,“唉——雖然沒星表現得那麼明顯,但是其實我也一樣緊張哦。”
“不過,我并不是在懷疑星的決心。”保田真司微笑着說道,“星想要守護大家的決心……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見證過了。”
“哪怕明知道那很可能會是人類無法抗拒的偉力,但是還是會毅然向前……這就是星啊。”
看到了他眼裡的堅定的C:?你在說誰,我?是在說我嗎?我是那樣偉大的人嗎我怎麼不知道??
C張了張嘴,很想問問眼前的人是怎麼用三十七度的嘴說出這麼羞恥的話的,但是還沒當他說出口,就感覺到眼前的畫面突然扭曲了起來。
在眼前的畫面徹底改變之前,他隐隐約約又聽到了保田真司的聲音。
“但是這樣的星也太緊繃了……所以,我也會努力保護星。”
“畢竟我們是搭檔嘛。”
……
C的眼睛一閉一睜,眼前的畫面就徹底發生了改變。
他依舊坐着在,但是承載着自己的重量的并不是什麼書桌,而是硬邦邦的床。
不對勁,很不對勁。
善于腦補的C立刻開始結合現在的世界觀開始自己吓自己,從背後有不幹淨的東西腦補到馬上就有東西要從床底下鑽出來了……等等、為什麼我的腳夠不到地面?
十幾秒後。
終于通過自己的縮水而從回憶裡想到損友們不久前才提到過的“不存在的記憶”的C,總算是後知後覺。
什麼啊,是回憶殺啊。
……但果然還是很可怕啊!
C往後退了退,讓整個身體都縮在床上,默默地抱緊了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自己,這才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封閉房間,幾張撲着白床單白被套的床,有着排風扇卻沒有窗戶,甚至連桌椅也沒有。
哦,牆壁倒不全是白色的……上面幹涸的、看起來像是飛濺上去的紅色痕迹格外醒目。
C:“……”救命啊!這是個什麼鬼地方!之前吃晚飯時聽A和B說起他們的回憶殺不都挺和諧的嗎,怎麼到自己這裡就換了個畫風變成限制級了啊!
C把自己抱得更緊了些,繼續環顧四周。
這個房間裡實際上并不止C一個人。除了他坐着的這張床以外,這裡還有三張床。每個孩子都坐在自己的那張床上。
是的……每個孩子。這個房間關着包括C在内的四個孩子。每個孩子也都穿着白色的衣服。
這算什麼?學生宿舍?還有這裡對白色是有什麼執念嗎?
C一邊在心底吐槽着來減少心中的疑慮,一邊觀察着這幾個孩子。
有兩個孩子正在睡覺。一個孩子睡得安穩,而另一個孩子一邊睡一邊發抖,像是做了噩夢一樣,不一會便啜泣起來。
C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現在應不應該叫醒他。也是這個時候,他注意到了在最角落的床邊的男孩。
那個……是保田真司、嗎?
雖然看起來很年幼,臉上還帶着嬰兒肥,也沒有長開,但C還是很快認出了他。
因為在幾個黑毛裡面,他那一頭紅毛真是容易分辨!隻要先看到那頭紅毛,再從眉眼辨認,很快就能認出他。如果不是保田真司在角落坐着,C還能更快地辨認他的身份。
但是……果然還是很不妙啊,現在這種情況。
在C的記憶裡,保田真司是他最羨慕的那種開朗樂觀、幽默有趣、積極向上的人。雖然C與他真正的相處也不過一天不到的時間,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與這樣一個性格有趣的人相處其實也還不錯。
等他們再熟悉一點,或許很輕松就能成為他和A、B以及N和D那樣的朋友。
但是眼前的這個紅發小孩……
他沒有什麼表情地坐在床腳邊,如同一尊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地凝視着前方,眼裡隻有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