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靜笙太熟悉這樣的套路了。
她對那些替身前任們,也是這麼補償的。他們要是不收,她還會覺得麻煩,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叫事情。
頭一回位置對調,秦靜笙還覺得有些新鮮。
她欣然接受了江臨的黑卡,下車,與他揮手。
轎車很快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蔡雪翎迎了上來,将一位約摸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介紹給了秦靜笙。
“秦小姐,這是三少的司機李叔,您在港城期間,需要用車的時候可以吩咐李叔。李叔是個老司機,開車經驗豐富,在港城裡沒有他不熟悉的地方。”
中年男人向秦靜笙打招呼:“秦小姐你好,我叫李健達,你叫我李叔或者老李都可以。”
大概是江臨吩咐過了,李叔說的也是普通話,隻不過不太标準,但也無妨,屬于聽得懂的那一種。
李叔後退了兩步,側過身,指向一旁的兩輛車,問:“秦小姐,三少為你準備了兩輛車,你有坐車需要時吩咐我就好。”
低調的冰川白賓利飛馳,耀眼的車厘子紅帕拉梅拉。
……原來問顔色是在選車。
秦靜笙隻看了一眼,又低頭看手機,她回複了一條信息,和李叔說道:“一個小時後,我要用車,”她指了指賓利,“這一輛。”
李叔應聲。
秦靜笙大步走進酒店,又跟蔡雪翎說道:“蔡經理,麻煩送份簡餐到我的房間。”
“好的。”
秦靜笙乘坐電梯回房間。
她解開高馬尾,迅速化了個妝,又換了一身衣服,拉上裙子側邊的拉鍊時,她的目光落在了随意丢在沙發上的T恤和牛仔短裙上,她哂笑一聲,覺得自己實在自欺欺人,明明心裡很清楚,來找她的人不一定是晏初,可她還是存了一絲希望,甚至換上了一套她十八歲時才會穿的衣服。
蔡雪翎親自為秦靜笙送來了簡餐。
秦靜笙沒說要吃什麼,她做了多手準備,隻要秦靜笙不滿意,立馬能換上新的簡餐。萬幸秦靜笙對她送來的豉油雞飯很滿意。
蔡雪翎微笑說:“您有什麼需要直接找我,我會第一時間為您辦理。”
秦靜笙忽然問她:“聽說你在江臨身邊隻待了一年,這一年來他的前任女友各種事宜都是你負責?”
蔡雪翎斟酌回答:“三少對每一任女友都非常體貼,是三少信任我,在忙碌時才将部分事宜交給我打理,我也隻是打打下手,提供一些建議,真正做決策的人還是三少,”一頓,她又說道:“不過秦小姐你有些特别,和别的女人不一樣,我從未見過三少讓别人用他的司機。”
秦靜笙一聽就知道最後這句話很有可能對江臨的每一任女友都講過,不過好話大家都愛聽。她沒有再細問,而是遞給蔡雪翎一張名片:“我很欣賞你為人處世的能力,如果哪天想換老闆,可以聯系我的助理,内地的舞台不比港城小。”
蔡雪翎有些愕然。
……三少的曆任女友大多找她打聽三少的喜好,或者想方設法從三少那兒要多點經濟補償,這還是頭一個想挖三少牆角的。
秦靜笙起身,說道:“等我走後,讓人收拾下我沙發上的東西,記得把門帶上。”她的早午餐就吃了幾口泰餐,對着陸陽澤的獨角戲并沒有多少胃口,和江臨回來時又堵了半個小時的車,這會兒已經是饑腸辘辘。
一份豉油雞飯,秦靜笙吃得一幹二淨。
她擦擦嘴,踩着細高跟,娉娉婷婷地上了白色賓利。
“秦小姐,要去哪裡?”李叔問。
“南海花園。”
大概是她和江臨談戀愛的新聞傳遍了整個港城,前些日子帶她進南海花園的那一位保時捷車主給她發了消息,說是特地請了港城有名的花藝師布置了家,邀請她去她家做客。
李景輝那邊行不通,隻能從其他業主身上下手了。
秦靜笙點開保時捷車主的頭像,查看她的朋友圈。
當代社會朋友圈是個初步了解對方的便捷方式。
秦靜笙一目十行地掃過她的朋友圈,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熱衷于分享精緻的生活,社交圈頗廣且有點小錢的年輕女性。
秦靜笙漫不經心地點開她最新的一條朋友圈的九宮格。
手指劃過照片。
忽然,她的目光定格在一張照片上。
保時捷車主拍的是她家陽台上的蝴蝶蘭盆栽,陽台後面是小區的綠化區域。樹蔭下,站了一道身影。
比起尤晴拍的模糊身影,這張照片裡的身影更為清晰,是她魂牽夢萦的人。
……是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