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愣了愣,看向孫子,面上卻無多少責怪,而是一臉擔憂,“哎呦,乖孫,這事可不能幹啊,賭莊那都不是什麼好地方,你以後可不能再去那種地方了。”
蘇景翊總算找到說話的機會了,“娘,祖母,我沒輸錢,我還赢錢了。”說着他把兜裡的九萬兩銀票遞給羅煙。
羅煙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手忙腳亂的的接過兒子胡亂塞過來的一沓銀票,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手裡的銀票,這麼多銀票,是真的?去賭莊還能赢錢?這怎麼能相信啊?
不止羅煙不敢相信,老太太也十分震驚,她也活到這把歲數了,還沒看到能從賭莊赢走這麼多錢的人,在賭莊的賭徒,即便能赢也是小錢,而且下一次會輸得更多,能赢錢的人絕對是少數。
“乖孫啊,你幹啥了,哪來的這麼多錢?”老太太不相信這真是他從賭莊赢回來的。
蘇景翊隻好将事情從頭到尾簡單說了一遍,說完了還保證道,“我現在知道了賭莊的人就是在騙我的錢,娘,祖母,你們放心,我一定不會再去賭莊了。”
蘇景翊這話說得信誓旦旦,當然這話隻有老太太信了,羅煙還是半信半疑,沒辦法,原身的前科太多了,他以前也這樣大言不慚的保證過一定會學好,可惜不到兩天又故态複萌,導緻羅煙都不想相信他了。
老太太卻已經讓蘇景翊趕緊起來了,心疼得一口一個心肝的喚着,還讓人去找大夫過來。
蘇景翊卻沒立馬起來,而是看向一旁的母親,羅煙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行了,起來吧,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你已經長大了,做事之前要想想家裡人,知道了嗎?”
蘇景翊跪在地上,正對着蘇家的祖宗牌位,他點了點頭,認真說道,“娘,你放心,我今天就對着爹和祖父的牌位發誓,以後我一定不會再去賭莊,好好跟着夫子學習,考上狀元,以後給娘和祖母掙一個诰命回來!”
蘇景翊前所未有的認真模樣把羅煙和老太太都給看愣了,自家兒子/孫子什麼時候這麼懂事過啊,還發上誓了。
老太太心疼得直抹眼淚,趕緊把人拉起來,“好啊,我的乖孫真懂事,祖母相信你,來,咱們趕緊去擦藥去了哦。”
蘇景翊攙着老太太走了,羅煙看着那一老一少的背影,又看了看丈夫的牌位,深深的歎了口氣,兒子剛才的話她當然是不信的,她隻希望經此一遭,他能長些教訓,以後不要再這麼糊塗了,好在兒子年齡還小,好好調教或許能調教得過來。
羅煙狠了狠心,她以後絕不能再心軟了,不然再這麼讓他敗下去,蘇家的祖宗基業就要毀了,隻希望丈夫真能顯一次靈,好好保佑他兒子吧。
蘇景翊和老太太剛到廳堂,得到消息的幾位姐姐和兩位姨娘也過來了,她們都是來勸和的,每一次,一旦羅煙狠心要教訓兒子,這些人都會心疼的過來勸解,導緻羅煙那顆好不容易才狠下的心立馬就變軟了。
在這個男權當道的封建社會,蘇景翊是整個蘇家唯一的男丁,無疑,他得到的寵愛是最多的,同時,責任也是重大的,祖母,羅煙和兩位姨娘的下半輩子都得依靠他,還有已經出嫁和即将出嫁的姐姐們,蘇家是她們娘家,蘇景翊這個弟弟更是她們的依仗,隻有娘家和弟弟厲害了,她們在婆家的身闆才能挺直。
假如娘家沒人,亦或是娘家不肯為她們出頭,那麼她們就是被婆家人給欺負死了也沒人理會。
蘇景翊,前甯遠伯的獨子,蘇家的祖上,也是有人跟過皇帝的先祖打過江山的,還被封了一個爵位,甯遠侯,後來,大隆朝江山逐漸穩固,不用再打仗了,蘇家的先祖以及其他武将也慢慢退出了曆史的舞台。
當然即便江山穩固了,大隆朝也還是需要會打仗的将領率領軍隊,可惜,蘇家不是最得聖心的心腹,這些統率大軍的将領人選還輪不到蘇家來當,不需要打仗,蘇家也慢慢在邊緣化,守着一個爵位過活。
爵位傳到蘇景翊的父親蘇宏這一代,已經降為甯遠伯了,蘇景翊父親蘇宏不甘心甯遠伯府漸漸沒落,便自小學武入了軍隊。
蘇家的子嗣艱難,數代單傳,蘇宏一生除了妻子羅煙,還有過兩個姨娘,陳姨娘是羅煙尚未嫁進來時就收的教導人事的通房,模樣不是很出彩,蘇宏對她也沒有太多感情,他真正有感情的是他的妻子羅煙,後面還是陳姨娘生下了一個女兒羅煙做主才擡她成了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