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家家主與宋朝月約定的三月之期已到,宋朝月将茶行這三月的賬目擺到了華靜元跟前。
華靜元拿起,将這賬本攤開,看到最後的數目,滿意地點點頭,站起身來,遞給宋朝月一個華家腰牌。
“從今往後,希望你多多幫助華清這丫頭。這丫頭,性子率直、火爆,行事沖動,希望你在她身邊,能夠多提點提點她。”
宋朝月接過腰牌,謙虛道:“家主不必如此客氣,華清是一個心胸開闊,率真的姑娘,我很喜歡她。”
說完這話,兩個姑娘相視一笑,她們往後,便是并肩作戰的夥伴啦。
為了慶祝,華清帶着宋朝月去了街上戲樓,說要好好慶祝一番。
這戲樓與笙歌城内的規模所差無幾,笙歌城盡是權貴,那麼繁城便盡是金子,處處都是有錢人。
二人進去之際,戲樓一樓的廳堂内已經坐滿了人,找不到一個茶座可以坐下,宋朝月便對旁邊的華清道:“沒位置了,咱們去别處吧。”
華清卻晃了晃自己腰間的腰牌,輕挑下巴,眼中好似裝着漫天的星辰,閃着熠熠星光。
“咱們有自己的包廂。”
話音方落,戲樓一小二便滿臉含笑迎了上來,将二人帶進了樓上的包廂之中。
這是宋朝月第一次進這樣的地方,整間房的窗戶大開,視線毫不受阻,正好可以看見一樓戲台上精妙絕倫的演出,聽到樓下的陣陣喝彩。
她坐到了華清旁邊,立馬有人上前來給她們端茶倒水。
咚咚咚,屁股都還沒有坐熱乎,便有人在外敲門。
華清示意身邊人去開,便見一個中年男子滿臉堆笑走了進來。
“少東家,今日聽說您帶了人來小店看戲,榮幸之至,榮幸之至啊!”
華清也立馬揚起一張笑臉,“哪裡哪裡,我瞧您這戲樓,可是越辦越好了。”
商人之間見面,免不得寒暄幾句。
那男子一進來,打量的眼神就落到了宋朝月身上,華清将宋朝月拉過來,同她介紹:“這位就是咱們君晟戲樓的主家,曾老闆。”
宋朝月朝這位曾老闆微微颔首,曾老闆立馬問說:“這位便是宋小姐吧,早聞大名早聞大名。”
那老闆走了,宋朝月仍舊疑惑于他的早聞大名幾個字。
華清嘴裡吃着一個果脯,對着宋朝月說:“你宋掌櫃在三月内單憑茶行就賣出了萬兩金,這整個繁城,可都傳遍了。”
真的嗎?宋朝月還以為這事兒對華家來說算不得什麼呢,原來還是有些難度的。
看來自己幹得不錯嘛,宋朝月在心中暗誇了一下自己。
幾聲鑼響,外面戲台子上已經開唱了,華清拉着宋朝月坐到窗邊,靜觀戲中的喜怒哀樂。
一方唱罷,另一方繼續登場。
這戲樓裡從來沒有少過人,她們看戲期間,有好幾位老闆前來拜訪,宋朝月都跟着認識了不少人。
到最後,連華清都無奈了。
她坐在茶桌邊,言語中隐藏着淡淡的憂愁:“本來還想說帶你出來好好逛一逛這繁城,可是我的生活,已經被我家的生意侵占得無孔不入了。”
宋朝月略帶憐惜地看着華清,同為女子,她知道,要在這個男子當道的世界行進有多麼的困難。
連看了一個時辰的戲後,戲台上終于歇息了一會兒。
趁此機會,華清對宋朝月說:“母親叫我下月去笙歌,那邊要開一家新酒樓,你可能得随我走一趟了。”
那是自然,宋朝月當茶行夥計隻是個過渡,她最需要做的,是助華清,一步步接手她家的産業
來這麼些時日,宋朝月也了解了幾分華家,以及華家母女二人。
華家老爺子隻有華靜元一個女兒,死後就将這偌大的家業留給了華靜元。
華清的父親是個書生,家貧,後來入贅華家,爾後一年華靜元便生下了華清。
起初夫妻二人還算是和睦,到後來華清父親染上了賭,在給華清父親填了好幾次窟窿後,華靜元見丈夫死性不改,于是便将這其趕出了府中。
這麼多年,她一人撐起華家,一人将女兒撫養長大。
知道這,宋朝月滿心滿眼的佩服,華家的女子,都是能夠獨當一面之人。
“走吧,咱們去别的地方,一會兒又是唱同樣的戲了,沒意思。”
華清又神神秘秘要帶着宋朝月去别處,宋朝月隻能無奈跟上。
這段時間确實也累,她也想好好休息休息放松放松。
兩個年輕的姑娘走在街上,邊走邊逛,不一會兒就買了好多東西。
在一家銀戒攤前,華清正興緻勃勃地挑着戒指,“哎,朝月,這個好看,你戴試試。”
她的話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于是,她回頭看宋朝月。
便見她看向一個黑漆漆的角落,那裡面能有什麼啊。
她探過頭去,問“诶,朝月,你在看些什麼呢?那地方是藏着寶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