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瞧瞧。”老辛接過,便一張張地看過去,“嗯嗯,可以。”
齊岑那邊倒是準備周全,連筆墨都準備好了,以及打章的紅泥。
“這個價錢沒問題罷?”齊岑此刻倒是有着商賈氣場。
“合适,特别合适。”老辛心裡已經樂開花了,這價錢不算高,也就比他之前進貨的那商戶貴了些許。但能用上這般品質的材料,即便是貴一些也無妨。
齊岑與老辛在定契的時候,葉抒苒已經同齊家的夥計們在卸貨,然後搬入鋪倉裡。
“哎,抒苒,你等他們搬就好了。”齊岑擡眸的時候望見抒苒在忙活,便忍不住說道。
“嗯?沒事,多個人快些。”葉抒苒絲毫不覺着累,還歪着頭打量齊岑。
這神情讓齊岑不禁想起小時候,葉抒苒從那大缸裡将他拎出來之後,還歪着頭直勾勾地盯着他打量,把他糗哭了的事兒。
“...随你。”齊岑回想後,目光空洞了一瞬,似歎氣般的說道,到底有誰能制住她呢?
等齊岑同老辛定好契後,葉抒苒那邊也搬好了,她想着要請齊岑去哪裡食飯。
“搬好了?”齊岑起身走到葉抒苒旁邊打量,不禁感歎,她搬完是連氣都不喘一下麼。
“是呀,在想着要請你去哪兒吃東西。”葉抒苒回過頭來,輕笑着,她軟發上還沾了些飄雪,看着像裹上了糖霜。
“哎,不用客氣。就這兒最貴的酒樓罷!”齊岑輕咳兩聲,笑着打趣道。
“你想吃窮我!”果不其然,葉抒苒露出了驚吓的神色,鄙夷地睨了他一記。
“怎麼會?大不了小爺我再請你一次呗。”齊岑一副财大氣粗的模樣。
“那怎麼能行,你都已經幫了我很多了。”葉抒苒當然是不同意,她并不喜歡欠人情,若是非欠不可,也是要還上一些,心裡才安心。
“嗯,其實你帶我去哪兒都行啦。”齊岑知道葉抒苒的性子,便服軟說道,他隻想同她一起罷了。
“不如去洛春酒樓罷,那邊雅緻,東西應當也不錯。”葉抒苒記得那裡是那些達官貴人常去的,味道應該還可以罷?
“那好啊,就我們倆麼?”齊岑有些期待。
“要不請上你的夥計們?”葉抒苒思索着,若是日後也是這些夥計們卸貨,現在請他們食飯,打好關系或許會更好。
“加上他們人多,那你也太破費了。”齊岑語氣有些急切。
“啊...你這麼說,也是喔。”葉抒苒有些為難,但是說好了去這個酒樓,要是改一個或許...
“沒事,我們也一起罷,我出錢就好!”老辛也插一嘴,他亦覺得齊岑幫大忙了,這會兒是要好好請一頓的。
怎麼的又多了人!齊岑心裡哇涼的,他隻是想同葉抒苒兩個人。
“好啊!那我等就先多謝老闆啦。”齊岑的夥計們更是興奮,多頓飯這還不開心呢。
“那好哎,那一起去麼?”葉抒苒似乎很喜歡這種熱鬧的場面,她那杏眼像是墜入繁星。
齊岑有些呆住,心裡的不快也消散了,說道:“那便一同去罷。”
“我還想叫上一個人!”葉抒苒想起一個最近搬到東街附近的姑娘,反正人也這麼多了,再多一個也應該沒事。
“你想叫上誰?”齊岑這會兒不淡定了,不會是想叫上她那裴家哥哥罷!
“一個小姑娘。”葉抒苒笑道。
齊岑才放下心來。
正午時分,洛春酒樓正熱鬧着。
裴宴秋與謝王爺一前一後地入了一間廂房,坐在窗邊的椅子上。
“謝王爺怎麼這般好心請裴某?莫不是鴻門宴罷。”裴宴秋鳳目冰冷,審視着面前那華貴的男子。
“怎麼會呢,本王隻是想同你說道說道。”謝王爺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侍女,侍女便為裴宴秋斟上茶。
“說什麼?”裴宴秋望着那茶水,沒有喝。
“呵,裴相放心。”謝王爺揮手讓那侍女出去,便同裴宴秋說了些什麼。
...
“裴相自己考量一下罷。”謝王爺執起茶盞喝了一口,卻無意間瞥到樓下一抹淡紫色的身影。
“嗯,裴某會考慮的。”裴宴秋眸色暗了下來,似在想些什麼。
“本王看到了些好玩的事情,裴相要不要聽聽?”謝王爺此時的笑容又帶了些玩味。
“您又看見了什麼?”裴宴秋語氣淡了些,沒有那麼冷硬。
“你家葉姑娘同另一個衣着金貴的男人一同進了這酒樓喔。”謝王爺刻意省略了那隊伍實際上很多人。
“嗯,裴某知道了。”裴宴秋卻依舊沒什麼大反應。
“你怎麼沒反應?”這會倒是謝王爺有些疑惑了。
“我猜肯定不止兩人。”裴宴秋忽然輕笑了起來。
“啧,無趣。”謝王爺瞧着無法戲弄到裴宴秋,便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