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裴大人怎麼樣了?”葉抒苒有些着急,險些當着旁人的面喚了裴宴秋的名諱。
“葉姑娘!裴大人為了救陛下給陛下擋了一刀!現在正昏迷不醒呢。”晟徐十分焦急地朝她過來,他身上還有血迹。
“什麼?!”葉抒苒想進裴宴秋的房間看看,卻被攔下來了。
“太醫在救治裴大人了!”晟徐也很着急,他也不能進去。
裴宴秋房間門外站着兩個皇龍衛,似乎是遵守了陛下的命令。
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兩位太醫終于開了房門,這兩人已經是滿頭大汗,汗珠還有幾滴滑入了眼睛裡,讓他們眼睛紅紅的。
“裴大人如何了?”晟徐和葉抒苒朝太醫行了一個禮,接着問道。
“裴大人的血止住了,暫時沒有危險。”太醫給晟徐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後給了他幾包藥。
“記得每日給你們裴大人上藥。”另一位太醫将一瓶藥粉遞給葉抒苒。
“知曉了。”葉抒苒接過藥瓶,眼眸中晦暗不明,“大人,現在是否可以去看看裴大人?”
“嗯...也可以罷,隻是你是裴大人的?”太醫有些疑惑。
“她是裴大人的好妹妹,就别多問了。”晟徐立馬拉開太醫,附在太醫耳邊低語了幾句。
“噢噢!現在裴大人還沒醒,你們可以進去看看。”太醫打量了幾回葉抒苒,便笑了兩下,摸了摸胡子離開了。
那兩位皇龍衛也随着太醫一起離開了丞相府。
葉抒苒進了房間裡,看到裴宴秋正面無血色第躺在床榻上,上半身光膀着,白色的繃帶纏繞了好幾圈。
這傷口在肩膀部分,看着裂口不小,還在滲血。
“太醫倒是沒有說他什麼時候醒過來。”葉抒苒靠在床邊。
“大人吉人自有天相,葉姑娘就放心罷。”晟徐安慰道。
葉抒苒握住裴宴秋的手,倒不是涼的,而是有些溫熱了。某人指尖微動,葉抒苒感覺到了,便握緊了一些,希望能給他傳遞些熱量。
“晟徐...”裴宴秋睜開了眼睛,卻看向了晟徐。
“大人...”晟徐有些受寵若驚,淚光連連。
“你出去。”裴宴秋下一句話比這雪天還冷。
“...大人,你這多少有點......屬下知道了。”晟徐眼淚硬生生地憋回去了,癟了癟嘴,正要嚷嚷些委屈,卻想起了什麼,一下就出去了。
這人出去還帶上了門。
房間裡隻剩下裴宴秋和葉抒苒兩個人面面相觑。
“你現在怎麼樣?”葉抒苒歎息了一聲,這人怎麼不好好保護自己。
“還好,沒死。”裴宴秋還有心思打趣,接着就扯到了自己的傷口,嘶了一聲。他指尖戳戳點點着葉抒苒的手。
“...”葉抒苒被這人噎住了,有些惡狠狠地睨了某人一眼。
“抒苒,我錯了。”裴宴秋立馬乖乖地握住她的手,認錯道:“是我沒有保重自己的身體。”
“要我給你倒水麼?”葉抒苒起身想去給裴宴秋倒些水。
“不用。”裴宴秋想拉住她,險些又扯動到傷口了。
“嗯?”葉抒苒便順着他坐回了床邊。
“那西夷王子有備而來,與朝中某些勢力想着今日刺殺陛下。”裴宴秋望着她,說着迎客宴發生的事情。
“莫非今日就要逼宮了嗎?”葉抒苒驚訝于這些人的心急。
“說不準,若不是我擋下這一劍,陛下怕是會被刺穿心髒。”裴宴秋邊說邊輕捏着她的指尖玩。
“竟會如此...”葉抒苒從袖子裡取出一張手帕,給裴宴秋擦了擦腦門上因疼痛而出現的汗。
“你這帕子怎麼有一股香味?”裴宴秋聞到這氣味,蹙起了眉頭,眸色如墨地看向她。
“呃...”糟了,去了一趟香盈坊,她估計現在人都快要熏入味了。
“你是去調查了香盈坊麼?”裴宴秋有些擔心,“那香盈坊是大皇子與秦國公的地盤,抒苒是如何全身而退的?”
“實際上是阿檀帶着我去的,說裡面有關于大皇子與秦國公的罪證,香盈坊是以骨煉香。”葉抒苒沒有講阿檀的事情,隻是簡要地說了一下其中的信息。
“嗯...你知道麼,國師的軀體手上抓着一個香囊,裡面是香盈坊的骨粉。”裴宴秋說道。
“香盈坊的骨粉...是人骨。”葉抒苒再補充了一點,果不其然看見了裴宴秋那有些詫異的神情。
“抒苒如何得知?”裴宴秋眯了眯眼,“人骨制香,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阿檀她知道,估計謝王爺也掌握了些什麼。”葉抒苒忽然想起在香盈坊那巷口看見的侍衛影竹。
謝王爺應當也對這件事知道些罷?
她告訴了裴宴秋此事,說不定也在某個丫頭的算計之中。
葉抒苒想到就有些氣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