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甲拎來一桶水,嘩啦一聲潑到張母頭臉上,看着張母張開眼,嗤一聲:“下次裝像點兒~”
侍衛乙對個老婆子能使多大勁兒?
不過是見衙差都不敢出手,也不為難他們,自然是正常打。
十闆子很疼,但肯定不至于讓人暈過去,尤其張母這相比大多數人都肥碩的身材,更加不至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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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鄭老頭上告,又有人命官司和草菅人命的嫌疑,以及侵吞民田,欺壓勒索等等,光鄭老頭這一狀就得好好重新調查了。
朱令儀不樂意就這麼耽擱,調查調查,不知道最後查出個啥,都十來年的事兒了。
她一轉身,朝着後面看熱鬧的人群揚聲道:“還有沒有被姓蔣的和姓張的欺壓過的?
都來告狀啊!
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兒了啊!
這次謝大人做主,謝大人可是京城謝家人,本人官雖然不大,但家裡有權有勢,最不怕仗勢欺人的了。
現在你們要是不告,過後在可沒這麼好的機會了。”
蔣縣丞聽了她的号召,恨毒的眼睛幾乎要把人瞪死,然而,沒用,朱令儀還朝他也一笑,“蔣縣丞你别這樣看我,我是肯定不會吓死你的。那樣太便宜你了。我就等着看你遭罪呢。”
蔣縣丞覺得自己心髒有些難受,他深深地、緊着喘了幾口氣,勉強讓自己不那麼難受,咬着牙,道:“那我倒要謝謝你了。”
朱令儀擺手,“不必,你恐怕沒機會了。”
就見人群中擠出五六個百姓,他們衣着有的破爛,有的補丁疊着補丁,隻有一兩個算是整齊些的。
老百姓對上官别的不說,就是一個跪。
他們高呼自己如何被姓蔣和姓張的還有别的衙門裡的人如何欺壓,裡頭還有兩個女子的性命:
一個是兒媳婦被姓蔣的看上,把兒子找理由下了大牢,讓兒媳婦去贖人,結果兒媳婦回來後大哭一場,哭述了被兩人當着丈夫面淩辱之事,之所以回來才死,就是要讓家裡人知道事情的緣故,她不能白死。
然後真的一頭撞死了。
還一家的女兒,也是被姓張的看上了,打主意不成,要強行納妾,那女兒是個剛烈性子,撓了姓張的滿臉花,被他一拳打倒撞在牆角死了。
其餘的聲聲泣述,這些都被蔣縣丞給打發了,如果敢上告,一家子都得不到好。要麼憋着,要麼遠走他鄉。
這些年來走的人不少,留下來等着機會的也有。
現在,他們看出來了,這個少俠必然不會善了,謝大人應該也能做主,這才咬牙冒險來告。
這是謝玉樹當官三年來第一次接到如此重要的大案,還是多年連續的案子,他也認真起來。
“你們放心,如果情況屬實,本大人必定還你們一個公道,給死者伸冤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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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案情太複雜,涉及時間、線索、當事人等等太多,比當初他們自己調查準備的材料多多了,還更加慘烈,如此,他們那點材料都不用特地拿出來了。
想到還可能有受害人不知情,謝玉樹這邊命人把蔣家和張家人口,十五歲以上全部鎖拿了關進牢裡,尹誠和吳山海也暫時不能發判,得調查後沒别的事兒才能判,也得先另外關着,那邊讓人敲鑼打鼓四處宣告,凡事有受到過這兩個壞人欺壓的都可以來告狀,一起并案處理。
另外,張典史的屍體被擡去衙門的臨時停屍房,拿冰鎮上,如果不同意驗屍就直接判為因罪吓死的。
一下子多了這麼些受害人出首告狀,蔣縣丞和兩家人都吓夠嗆,蔣縣丞還被單獨關押起來,畢竟另一個要犯已經死了,後果如何都是他承擔。
雖然在本地作威作福多年,可這次姓蔣的有些後悔,不該沒打聽細緻就貿然行動,結果被個愣頭青給折了。
果然麼,亂拳打死老師傅?
得不償失啊!
蔣縣丞狠狠一拳打在自己掌心,咬牙切齒,如果有機會出去,看他怎麼收拾姓朱的這個女人,還有姓謝的。
想借刀殺人,他是那麼容易死的麼?
他轉着圈的想法子傳信兒,奈何周圍都被朱令儀控制植物給困住了,消息是遞出來了,但都落入她手裡,直接交給侍衛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