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謝府的老太爺和老太太不知道哪天偶然春風一度,都斷斷續續絕經了的老太太偏就又揣上了。
這件事就驚掉整個謝府嫡出加旁支無數人的眼珠子。
要知道,咳咳,就是普通人家,老夫老妻到了四五十歲也都是純睡覺了,拉拉手都幾乎沒有,這可好,老頭老太太突然整了這麼一出兒,可不是吓人麼。
自從謝老太太五十來歲又懷上一個,這謝府裡的男主人和女主人就嘗嘗不經意地對視後馬上躲開視線,每每想到五十來歲的婆婆、太婆婆還能再生,當兒媳、孫媳婦的都不經意地去看自己男人某個地方。
含義自然是不言而喻:行不行不在年紀,不信看公公、太公公。
現成的例子在哪兒呢。
謝府的男人心啊,除了老太爺,别提多苦了。
在大家都以為也許懷不住的時候,老太太啥事兒沒有,瓜熟蒂落,生了個老來子,健健康康,六斤六兩,多好的分量啊。
小老叔今年才十七八吧?
為了這個老兒子鋪路,謝老太爺和老太太硬是把自己活成了七十古來稀的歲數,還等着給老兒子娶妻生子呢。
隻不過在,這位小爺不是一般跳脫,聰明是一等一的聰明,學啥都是一學就會,練功夫也不在話下,比三爺強多了,就是幹啥都沒個長性。
唉,一言難盡。
“大爺讓看看衙門後堂能住下多少人?實在不寬綽,把十二爺和後面的幾個少爺都安置在客棧,他和小老叔帶着幾位爺和審案人手住在衙門,方便行事。”
他們在京城調閱了蔣縣丞和張典史的底案,居然都是乾朝“查看留用,以觀後效”的,這些年居然沒被替換掉,反而急匆匆走了幾任縣官,要是沒大問題,那才怪了。
謝家怕是這裡頭還有别的事兒,三爺經驗太淺,所以,直接把大爺派遣來處置了。
==========================
謝玉樹心裡一合計,媳婦和孩子都不在,估計這段時間也不會過來了,整個衙門後院就他和倆個侍衛,另外三個帶來的人都有家口在外面住的。
後院是兩進,算起來小二十間屋子,他點點頭,“住得下,讓大哥和小九,十二住前院,方便辦事,小老叔和小十五跟着我住後院,讓人去收拾屋子吧,我這也沒那麼多功夫和人手,你安排吧。”說着,把侍衛乙指給謝十一,讓他們合計去吧。
這些瑣事他不管的。
來的七個人裡除了三名侍衛,另外四個都是管事兒的,一個去張羅屋舍住宿,一個去張羅飯食啥的,還一個張羅一會兒人馬到了安排人伺候洗漱,刷馬喂料等雜事,還有一個裡外支應着,凡事沒人管的都找他。
朱令儀看得咂舌。
這邊别看來的人多,卻能做到忙而不亂,每個人都井井有條地做着自己的事兒,偶爾互相搭一手,很是顯出世家的底蘊來。
前後不過一個多小時,朱令儀溜溜達達地看過去,整個衙門好像都被洗亮堂了一般。
除了大堂沒動,二堂也是他們常說事的地方,如今桌椅都增加了好幾樣,件件都擦抹得光亮可鑒,桌案上多了花觚,裡頭插了花枝,喝茶的碗碟也都換成了精美的淺青細瓷,連門上的簾子都換成了細竹花紋的。
那邊一個管事還在低聲輕語地跟謝玉樹解釋:“。。。讓大爺看到您這過得這麼糙,不說您的不是,回頭肯定會跟太太說咱們照顧不周,三奶奶才走半個月,您這就跟沒人拾掇似得。”
謝玉樹一擺手,“行了,差不多得了,我現在哪兒有那麼多人整這個?就那麼幾個人都用在刀刃上還來不及呢。”
朱令儀跟着裡外見識了一番,謝玉樹又逮着她鄭重交代了一遍謝家大爺來到後的安全協助事宜。
朱令儀知道這是人家世家裡的長子長孫,肯定非常要緊的,出來自然有護衛,但小心不為過,至于小老叔,謝玉樹也有點頭疼,他拉着朱令儀嘀嘀咕咕後,朱令儀才知道,還有個小叔叔,年歲比他小,輩分比他高,管不了,不好管,真真棘手。
不過朱令儀答應在此期間幫忙照看安全事宜,别的事,他們自己安排,她插不上手。
=================
謝家大爺謝玉庭等人來得也不慢,這邊剛剛整頓好,那邊的人馬已經浩浩蕩蕩進了縣城。
之所以說浩浩蕩蕩,是整整十五匹馬,還有七輛寬大華麗的騾車馬車,碌碌地輕輕搖晃着停在縣衙門前。
全城的百姓都出來看熱鬧了。
這話不算誇張,但凡家裡有人,能走能動的都出來見是世面了。
有人高興,果然,謝大人的家世厲害,看着就有權有勢,這次應該穩了。也有人看着心裡一片驚慌,這是又來了什麼大人物?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