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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寶播報:“前方五裡處有個破廟,目前無人。”
“停!”
朱令儀忽然舉起令旗,後面一連串急刹車,差點追尾。
“咋回事?”
朱令儀調轉馬頭,看着大家,打了個手勢:“前方五裡有個破廟。”
破廟?
對哦,破廟不就是那啥?!
大家你瞅我,我瞅你,終于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該來的總要來。
梁七和丁二姐夫幾個機靈的已經摸出梢棍,拿在手上左顧右盼。
朱令儀翹着嘴角,“大家不用緊張,我就是問問大夥,是現在加餐墊墊肚子,待會兒一股勁兒翻過去,還是翻過去再加餐。牲畜和車輛也檢查檢查。”
畢竟如果有啥事兒的話,這兩樣不能扯後腿。
石掌櫃瞅瞅大夥,帶頭發言道:“那就在這修整修整,做做準備。”
他其實也有點緊張的。
不管待會有啥,吃飽喝足才好幹架。
這頓加餐大家心裡揣着事兒,都匆忙塞飽肚子就趕緊檢查車輛貨物,重新捆緊繩索,牲畜也加了食水鹽巴甚至糖,甚至不少人跑去路邊的樹叢裡大小解,明顯是有些過于緊張了。
朱令儀看着也沒吱聲,這是正常反應。
半個時辰後,朱令儀下令出發。
日頭已經偏西,陽光不再那麼耀眼。
這一大波人馬沒人說話,除了警惕的持棍張望,隻有牲畜踩踏的聲音和偶爾打個鼻響。
就顯得有些怪異。
眼睜睜看着長長的一對人馬越過破廟,絲毫沒有停留歇腳的意思。
這是要直接翻越第二道嶺了。
“呔!打劫!”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處過,留下買路财!”
猛然間,從路邊山坡的雜樹叢裡呼啦啦跳出二三十個大漢,這夥人前頭的手裡擎着大刀片子,後面幾個手裡拿着棍棒斧子叉子,看到他們跳到路中央,朱令儀都沒忍住“噗嗤”笑了。
随着她笑出聲,身後的夥計們也一反之前的緊張,哈哈大小起來。
“搞什麼鬼啊,就你們這點兒人,還想打劫我們?”梁七幾個指指點點地朝着那夥人嘻嘻哈哈笑了起來。
“就是啊,也不睜眼看看,這是朱大俠的旗子,幾個毛賊見了朱大俠還不趕緊藏起來,居然自己跳出來受死了。哈哈哈”
“哈哈,太特麼好笑了,别說朱大俠,咱們一人一棍子也把他們給收拾了。說不定還能抄個老窩,得點外财呢。”
“是啊,是啊,朱大俠,把這些個笨賊交給我們吧,正好練練手,活動活動筋骨。”
許是雙方實力過于懸殊,車隊裡的夥計們都忘記了害怕,紛紛叫着要先出戰,好抄人家老窩。
真是白忐忑了,連飯都沒吃好,虧大發了。
朱令儀無奈擺擺手,“别輕敵,還是得認真打發了才行。”
這次不整頓好,下次遇上還是麻煩。
這時從山坡上走下來三個漢子,打頭的手裡提着柄重刀,後面一個手裡拿着一根長長的鐵棒,好一個更搞笑,冰天雪地的手裡搖着把扇子。
這是自诩風流,還是自诩風涼啊?
“哎哎,快看,大冬天的扇扇子,有病吧!”姜家一個小子指着那人大聲嘲笑。
本來還想擺個姿勢的三當家冷下臉來,使勁兒啐了一口,“呸,小子,别看你現在笑得歡,待會兒就讓你嘗嘗三爺剝皮抽筋的手藝啥滋味!”
朱令儀面色一冷,指着那三個人問:“這麼說,你們不但劫财,手上還有人命?”
這回輪到山匪們哈哈大笑了。
路當中的幾個指着朱令儀笑得猥瑣,“這個小白臉哎,夠嫩發,别是第一次出門吧?”
“還手上有人命?瞅着那面鼓了沒?人皮的。”
“不過你放心,就憑你這細皮嫩肉的,咱們可舍不得剝皮,伺候爺們高興了,賞你個壓寨夫人也——”
話音未落,“噗”的一聲,嘴巴還在一張一合的腦袋飛起,随着刀回到朱令儀手中。
她一手揪起人頭的頭發,随手打了幾個旋,把頭發擰成一股繩,擡手往高高的打頭旗杆上一丢,一顆目瞪口呆的新鮮人頭就穩穩挂在旗杆上頭,随風一搖一晃,好不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