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甲乙也就是老常和老白凍得僵硬的臉頰連白眼都翻不起來了,呵呵,是還不錯,好幾個的肚子被掏了,腸子、内髒扯了一地,還有的脖子被啃得差不多了。
謝玉樹也沒法子,掃一眼現場,道:“你這邊都完事兒了?”
“嗯,大體差不多,”她把手裡新鮮出爐的供詞甩給老常,然後打個眼色,帶着謝老大往空曠無人的高崗上去說話。
謝老大的眼皮都跳了幾跳,伸手壓了壓,“還有什麼事兒?”
暗暗祈禱,可别來了,他怕吃不消。
怕啥來啥,朱小隊長就給他低聲報了個大炸雷。
“什嗎?你再是說一遍?!”别是他幻聽了?!
“他們用劫掠來的人熬了人油,如果我沒聞錯,他們日常點燈用的就是這個。”
“嘔——”謝老大本就不大好的底子讓他一下沒忍住,沖出去嘔吐了起來。
實在這個事兒太過駭人聽聞,違背天地倫常,讓人無法接受。
朱令儀也惡心啊,晚飯都沒吃下去。
不然她也不會讓野獸把這些人肚子掏了,才姗姗來遲弄手印,就是要鞭屍!
老常和老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趕緊丢下旁的事兒過來給老大拍背、喂姜湯、參湯啥的,以為他一路上灌了寒風了。
朱令儀不厚道地瞄了一眼,悄悄挪遠了點。
咳咳,畢竟這種駭人聽聞的事兒不好寫在紙上,萬一吓到老謝不敢來了,誰收尾呢,對吧?
那邊謝老大好不容易吐完了,用濃濃的姜湯漱了口,忍了半晌,才開頭道:“你找到了?東西呢?”
提到這個,朱令儀恢複了一身肅殺之氣,她點頭道:“整整三罐子,被我銷毀了。一時一刻我都忍不了。”
謝老大點點頭,早毀掉早好。
這種違背天倫的東西就不該存在。
“問出來是誰幹的?”
“都有份兒。其中有一個叫千刀手的,還一個叫火折子的主要負責出手,唔,人頭都挂起來。。。。。。”
朱令儀一個個交代完,把人又領到山賊的窩裡逛了一圈,“這些你們搬走吧,裡頭有沒有什麼惡心的東西我沒細看。你找人仔細看看。”
按照特戰隊的習慣,一般他們都是三七分成,朱令儀這邊沖殺在前的拿七成,收尾的人得三成。
“另外,就是我說的,這裡沒有一點老人孩子的痕迹很不對,這個得你操心了。”
謝老大邊聽邊點頭應着,這裡瞅瞅,那裡看看的。
無意中瞅見一塊臘肉,他神色頓了頓,下一刻“嘔——”的一聲嘩啦啦又吐了起來,手指拼命朝後指着那塊臘肉,嗚嗚的示意。
朱令儀還真沒注意,看謝老大的反應,她有點不好的感覺。
老常和老白神色嚴肅地一個護着謝老大,一個去打量那塊臘肉,一時不明所以。
朱令儀強忍着惡心,跟去瞅了瞅,拍拍老常的肩膀,說了句:“人肉。”
一扭頭,自己也跑出去瘋狂吐了起來。
老常也是出生入死的特戰隊出身,可也沒見過人的臘肉和人熬的油,所以,他根本想不到。
此時一聽,頓時頭皮都炸起來,猛地後退幾步,臉色霎時可見地白了一層。
那邊老白也跟着汗毛豎起,難怪老大吐的膽汁都出來了,他也要不行了。
好不容易大家都緩過氣,謝老大低聲問道:“都誰知道?”
朱令儀一比劃,就他們四個。
謝老大點頭,囑咐一句:“決不能跟别人提起,沈大人那裡我會親自去說。”
難怪朱隊長又殺瘋了,換他也忍不住要亂刀砍死這些人,那都不解恨。
這種違背天理倫常的事兒,不好宣揚,免得有人跟着效仿,畢竟天下之大,總有那麼幾個瘋狂的人腦子裡裝的是屎。
幸好他不嫌煩特地帶了兩個仵作。
趁着仵作檢驗的功夫,朱令儀也把随身寶好一頓說,讓它趕緊把昨天收的東西檢查檢查,有沒有收什麼不好的東西。
随身寶又自責又有點憤憤,它都不知道人還能壞成這樣!
要知道,它的信息庫裡就沒有收錄過人作為被食用的信息,預警人油還是它根據主人對氣味的讨厭反應以及對那什麼山賊說的點天燈的信息收集,綜合起來才得出的警報。
然後,随身寶悄悄把凡是有點可疑的不明物體都甩到庫房角落,愛啥啥吧,反正它不要就對了。
***
謝老大交給老常帶着人看着這邊,他帶着老白跟朱令儀去了驿站。
在驿站門前,他仰頭看了他的朱隊長挂在旗杆上的若幹人頭,然後神色不明地打量一番列隊恭迎的驿丁人等,不緊不慢地邁步走進驿站。
這驿站離二道嶺的山賊窩如此之進,還有上個驿站,就不知道這些人裡有沒有摻和的。
要說一點沒摻和,有誰信啊?
唉,該死的都死了,其實沒什麼,這些沒死的,才是朱隊長讓他收拾的真正的爛攤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