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不是什麼人都賣參片的,加上切片賣也不算便宜,因此,來買參片的基本就兩種人,一種是搞藥材的或者行醫的,想摸摸底,還一種比較少見的是個人需要。但這個時候沒有大夫看過,一般人有錢也不敢瞎買,因此是極少數的。
如今看來,好東西還是能撈到一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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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早上九點半的樣子,屋子裡坐了有百十号人了,競價正式開始。
朱令儀也沒找别人,也不搞氣氛,就自己上了。
她先抱拳行禮,揚聲道:“首先我要感謝各位前來捧場,不論買賣成不成,這份心意,在下深領了。”說着作個揖。
“其次,我要再次說明一點,咱們是山貨鋪,賣的也是山貨,包括今天競價的各種山參,我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但在我眼裡,這些也都是山貨。”
“隻不過是貴一些,比較難得的山貨。”
“這裡我要強調的是,既然是山貨,我們肯定是沒有經過炮制的,要麼是生參,要麼是曬參,不論什麼年份的,我保證都是今年秋天新鮮挖出來的。”
“我不是大夫,不敢說藥效如何神奇,隻按年份大小份量競價。”
“最先競價的是百年分的山參,共有7支。”
說着,她拉開桌子下面遮擋的幕布,露出一個長長的托盤,7支百年份的山參擺在大紅絨布上。
雖然都是百年參,但大小個頭還是有區别的,每株參都系個紅繩,上面有編号,以及采挖時間,地點,年份,重量,長度等。
起價是每株兩千兩銀子。
有意向的可以舉牌,然後上來細看。
之所以隻對有意向的人看,是因為朱令儀覺得,都是一群糟老頭,每人噴一口濁氣,都能把參給污染了,她覺得還是盡量減少的好。
所以,上來細看的,都被仆人分了個口罩和手套戴好,想聞氣味可以,但嘴上要遮住。
衆目睽睽下,想搞什麼事兒的也不好動手,大家都克制地小心翼翼查看自己心儀的參。
其中有些人前些日子已經買到或者得到切片的五十年份的參了,嘗過試過,此時再看百年份的,隻有更好。
很快,幾個買家就出價兩千三百兩,兩千五百兩,到三千兩了。
這個年份的參算是市場上的儲備參主力,都是各家藥行也好,醫館也好,世家大戶也好,需要儲備的救命藥。
年份地了效果有限,再高也不好得到。
因此,這七支還挺搶手的。
“3号參四千兩。。。好,沒人有再價加價了,那3号參歸這位客人。咱們當場交割。”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每成交一支,朱令儀都當面交割清楚。
買家有的是自己會認,有的帶了額外的人手,現場雖然有些進度慢,但還算是可控。
隻是到了第五支參的時候,朱令儀突然快如閃電地一把擒住某個鑒定藥師的手,毫不客氣地在其一陣慘嚎聲中,把他胳膊給舉了起來,從袖子裡露出一支根五号參差不多的人參。
隻是此時出現在這裡,肯定是有問題的。
“嘩——”
在場的人不是沒想到過會有人動手,但真的出現了,還是覺得這人膽子夠大。
衆目睽睽下呢。
朱令儀冷笑一聲,“想拿這玩意跟我的調換?當本大俠是擺設麼?”說着,“卡吧”一聲,那人的胳膊就被捏斷了。
那人直接疼得暈了過去。
朱令儀廢話都不多說,直接讓仆人拿着内衛的令牌去衙門請官差來。
“我相信大家都是正經買賣人,不管成不成,咱們仁義在,誰還想打什麼歪主意,别怪我手下沒個輕重。”
大家:你都拿内衛的令牌了,誰還敢搞事情啊。
你早拿出來不就得了。
大家畢竟隻是聽聞、聽說,并沒有真的見過,此時見她随手摸出來就用,到底咂舌。
震懾還是有效果的。
原本還有兩三個準備搞小動作的都暗搓搓收了手,他們甚至都沒看清這位大俠的動作就被見那人給捉個現行,換成他們,還真就不敢試了。
其實他們這進來也不搜身的,藏了啥沒人知道,要不是随身寶給打上紅色點點,她分神來注意還真不好說。
剛才那人的動作不能說不隐蔽,隻是提前被鎖定,而且再快也比不過朱令儀不是?
失手在她這不算寒碜,就是結果咋樣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