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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蝶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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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萬家燈火亮,左右車水馬龍過。

同大多數普通的上班族一樣,成祖的車子擠入車流,月光透過車窗灑在方向盤上,冷冷的。

紅燈時間長,路人匆匆,偏他靠在黑暗中,盯着窗外霓虹光影,有些疲憊,有些迷茫。

不多時,成祖手指微微發顫,點燃一根煙,卻沒抽一口。

煙霧在狹小的空間裡不住升騰,将他亂成一團的心緒攪合得不成體統。

交給馬丁的那些證據對高盛實質性傷害不到百分之一,他又在害怕什麼?

成祖問自己,大概是因為白亦行——信任他?

她信任他。

可當這個念頭在腦子裡浮現的時候,居然不是愧疚,而是莫名騰升一種奇異的快感?

他是貪婪的,是享受的,是渴望的,希望這份信任帶來的歡愉能夠再長久一點。

尤其與她形影不離的這段工作時間,都像是滿滿一壇烈酒,洶湧地将他灌醉。

成祖摸了摸發燙的額頭。

紅色的火星子跳了跳,差點燒到他眉毛。成祖煩躁、習慣性用手指碾滅。他終于洩了一口長氣,重重地靠在椅子裡,胸膛微微起伏,昂起頭顱,用力地閉緊雙眼,凸起的喉骨上下滑動。

他是不是瘋了?

是他瘋了?還是病了?

他瘋了。

檢察官,檢察官,檢察官,他在心裡默念,像是在提醒自己。

檢察官是什麼?

是守護者。

也是闖入者。

他不想撒謊,可在辦案過程中經常會用比罪犯還狡猾的手段,或是打感情牌。

然他并不全然排斥這些方式方法,反而會覺得他們之間有點遊龍戲珠的意思——

一開始他們就是行走在不同階層的兩個人。他和成宗可以為了生計,如野草瘋長,隻待有朝一日厚積薄發,而她生來注定不凡,一場車禍使得她不得不步步為營,最終心思深不可測。他們從不是命運的眷顧兒,在毛躁和渾濁的世界裡不斷試探,博弈,權衡。是他主動入局,卻失了直面過往的勇氣,可她的失憶讓她像一顆被遺忘的‘珠’,至純至淨,以緻于他每晚想起,總能産生絲絲病态的興奮。

成祖右手輕輕地刺熱起來。

這也正是他最無力,最矛盾的點。他獨自帶着一份極緻破碎的記憶,在泥濘裡不停跋涉,美國到新市,總共一萬六千多公裡,如同他和她各自生長的生命痕迹。他腳下的每一步,都異常沉重。如果她一直記不起來,對于他和成宗,隻會加倍不公平。

可以再僞裝一段時間麼?

他想陪她玩她想玩的遊戲,他想做她的劊子手,他想讓她親自審判他...

不羞恥嗎?

可羞恥中又有難以名狀的刺激感。他試圖在這種局勢下偷取幸福,而天底下沒有什麼行為能比得過。

因為偷來的東西,尤為寶貴。

因為偷取的動作,格外上瘾。

他們之間逐漸模糊的邊界,如同晴日的天空與大海,蔚藍得連銜接線都消失了。

此時此刻,他與她,親密無間,融為一體。

而且在懸崖邊跳舞沒關系,每一步,每一秒謹慎的暴露,他都在期待着墜落的快感。

成祖呼吸急促變粗,下意識吞咽喉嚨。他心跳正在緊張加速,左手粗魯地扯了扯規整的領帶——

白亦行,我想看看你的反應?

......

不過,她并不是隻有他。

成祖猛地睜開雙眼,眼睛半秒眩暈之後,一片清明。

他低頭一瞧,褲子上糟糕得就像他自己。

馬斯洛五大原理——自我實現之後,他反而在尋求另外一種意義上的負罪感。

成祖嘴角扯出一絲苦笑,算了,他也不是一個‘完美’的好人。

他們都在欲海之内喘息,又在清醒時分孤獨。

綠燈亮了。

車子有秩序地駛離。

成祖将車子開到一家珠寶店門前,升起擋闆,換了身備用的白T和灰麻褲子,整體看上去儒雅風流。

他雙手插兜,邁開長腿往裡進。

店裡堪堪隻有他一位,五個員工才要笑臉相迎,都不約而同地瞥眼他的右手臂,又慣性地去打量他的衣服鞋子。其中一位店員上前來問:“先生,您好,我們這裡提供獨一無二的高奢珠寶定制服務,請問您需要什麼樣式的呢?是送給您母親還是送您給太太呢?”

成祖看她一眼,店員順手指着展櫃裡一款稀有寶石說:“這顆三克拉的鴿血紅寶石,在經過嚴格檢測之後,是完全沒有人工幹預的,也是寶石中的頂級品種。您看它淨度,在VVS或者更高,十分罕見,天底下可能就這麼一顆。目前市場價每克拉30萬美元,現在售價九十多萬美元。”

成祖看着那枚寶石,它獨個擺放在店面櫥窗的正中心位置,裡三層外三層的玻璃密碼鎖,築起長城,讓它無所顧忌地向往來客人、大大方方展示自己。

像極了。

同樣的清冷,同樣的孤傲。

沒有人會不喜歡。

隻是這份喜歡,需要付出至高無上的代價。

或許是傾家蕩産,賠上一條性命,也未可知。

成祖問:“工期需要多久?”

店員仿佛沒聽清,“嗯?”

成祖盯她半秒,店員露出笑臉:“挑選心儀的款式之後,我們即刻進入加工模式。不過我們需要您先付百分之八十的定金,而且一旦您方反悔,概不退還的哦。”

她後半段說得極為試探,成祖說:“我要了。”

他讓店員按照人緣鳥佛牌款式去打造,店員說款式有點複雜約莫一月,成祖卻說:“加錢,兩周。”

去理療院的路上,他情緒又變得慶幸起來。

成宗抱怨他近段時間都來得太晚了,趕不上陪他和白二爺做遊戲了。但看着成祖有些滄桑的臉,他揉着玩偶問:“祖祖,你很累嗎?”

成祖看着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無意識地搓着玩偶的腳。成宗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睜大眼睛湊到他臉跟前,左看右看:“是不是每天讓你陪着做戲遊戲,你覺得不高興了?我知道你反對我和大哥在一起,那我下次不跟他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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