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平惠開了門,“月月啊,奶奶買了條魚,刺兒很少,咱們紅燒好不好?還有一條五花肉,晚上了給你燒紅燒肉吃。”
“魚?五花肉?好啊好啊!我最喜歡奶奶做的魚了!還有紅燒肉!我來幫你拎~哎呀其實我應該跟你一起去的,拎了這麼東西很沉的,不必一下買這麼多的。”
莊平惠進了門右手還提了袋一半的大西瓜,莊平惠慈祥的笑着沒抱怨什麼,将手裡袋子交給了她,花言看到西瓜眼睛都亮了,立馬将西瓜塞進了冰箱,然後将處理好的魚倒在了一個盆裡。
莊平惠取下挂在肩膀的菜籃,裡面滿當當,都放在水池清洗起來,洗幹淨的菜放到了案闆,花言瞅了眼說:“奶奶,我來幫你切!”
“啊?不用不用,月月你坐那兒歇着,看會電視吧,奶奶自己能幹的了。”莊平惠認真的推辭道。
花言無奈的小聲:“奶奶,那你也要讓我幫點什麼吧…我可不是客人啊。”
聽到此話莊平惠擡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指了指菜籃,“那月月把裡面的鴨血打開吧,倒在案闆上,你不用切了,做完就先去歇着,我可舍不得我這好不容易回來的孫女累着。”
莊平惠最後一句話說的很輕,花言離得近還是聽得見,沉默了幾下從菜籃拿出一盒鴨血,便撕便講:“奶奶,那你就跟我來f城住吧,我休息還好回家照顧你,能放心。你現在一個人在e縣,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回來的不及時,後果很難想,奶奶,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就跟我回去吧。”
莊平惠依舊甩了甩手,“月月不是我不想跟你走,我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醒了會回來,然後踏踏實實賺錢還債……我還有些存折可以給他墊墊,隻希望他别再執迷不悟了啊。”莊平惠萬分悲痛的說。
花言想了想,現在再說什麼氣氛就過于沉重了,她是回來陪伴照顧奶奶的而不是回來勸告給奶奶心理壓力的。
花言輕輕應聲,沒再提出什麼,也隻是不方便提,下次再說好了。她父親明明有這麼一位慈悲心善的母親,為什麼後面會陷入°博迷失自我了呢,不應該,真的不應該……
°博隻會毀掉他的一生,還可能牽連我跟奶奶,真的希望他能如奶奶說的那樣,洗心改面,逃離那些深淵苦海,安安穩穩過日子……
不知道他知道了母親已經走了會是什麼樣子,他能内疚嗎?自責于°博?把自己的存款全都賭沒了,媽媽不能得到更好的治療,他甚至錯過了他曾經如此深愛過的人的最後一面。
花言心裡沉重,午飯吃的平靜又漫長。
另一邊,傭人敲着屋裡的門,聽到了裡面的允許,才打開了門恭恭敬敬鞠了個躬,身後雙手端着菜肴的人一個個微微垂頭把午飯給放在了裡面的一張透明圓桌上。
瞥了眼他們放完便有秩序的離開了,中途沒講一句話,謝瀝琛合上電腦,眼睛微酸。
他被他父母軟禁了,說他上傳到網上的東西太損顔面,還有失禮數,徐芗景說要懲罰他,可到頭來隻選擇軟禁他三天,罰他思過。
徐芗景畢竟就他那麼一個兒子,沒直接軟禁他七天就是照顧他的感受了,還有那條視頻引起的哄動,她還要想辦法給删了,以免給謝瀝琛造成更多的影響。
男人過去随便吃下了幾口,手機屏幕亮着,上面顯示着e縣的地址,是徐焱發來的,地點很詳細,門牌号都标的明明白白。
還有一條是花言月奶奶的身份信息,備注着她家裡好像隻有莊平惠,花言月目前在e縣隻見過莊平惠一人。順便附加了莊平惠房子旁邊的鄰居信息。徐焱補充:‘經過調查全部是些普通人,身份正常沒有隐患,對花小姐不會造成威脅。’
謝瀝琛随意掃了下這些資料詳情,腦袋思索一陣,吩咐了句。
‘繼續盯着房子周圍,明天後天集中精神,如果看到有一群男人在她家四周徘徊,引開他們,到偏僻的地方處理掉,不要讓她知道。’
‘是!’
謝瀝琛看到回複随手轉了一萬過去,對方立刻感激的回複了,謝瀝琛沒有注意,神色毫無變化,直到想念般的點開了花言月的聊天頁面,看着記錄,眼神流露着很多溫柔愛意。
好想知道她此時在幹什麼,他的言言出來了嗎,有沒有想他……
謝瀝琛發去了個消息,幾分鐘見沒回音,估計沒有看手機吧,謝瀝琛就自顧自發了許多,中間還夾着一個五萬多的轉賬額度,對此謝瀝琛還有些不滿意,他原本想點個六位數,又覺得那樣對方會很不好意思什麼的,最後謝瀝琛備注了轉賬意思,應該可以讓她好接受些。
花言吃過飯後,抱着西瓜悠哉的吃,跟奶奶坐在沙發上正看着一部喜劇片,說是在看,莊平惠卻一直在問她很多問題,明顯電視就是個背景闆。
莊平惠道:“月月吃慢點,小心拉肚子,雖然說這幾天突然又熱起來了,但說到底也是十月份了,溫度陰晴不定,帶外套了嗎?可要注意别感冒了!”
“好,奶奶也是,希望奶奶永遠都不要生病!”花言笑道,起身把西瓜皮扔到了垃圾桶。
莊平惠:“對了月月,你在學校交到新朋友沒啊?f大環境怎麼樣,你一個人還适應嗎?”
花言站在原地想了想,看到莊平惠擔憂的模樣,噗嗤笑了一聲,“奶奶!你不用擔心我的啦~學校環境很好~我當然适應啊,我交到新朋友了!嘿嘿,感覺進到f大瞬間運氣爆棚了!”
莊平惠呆呆啊了一聲,不過看到孫女這麼高興的樣子,欣慰了起來。
“開心就好,我生怕你受到了委屈吃了苦,隻身一個人在f城,沒個朋友讓你哭訴給你安慰,我想想就擔憂的放心不下你…還好,孫女已經認識到新的朋友了。那個閨女她性格怎麼樣啊?太強勢的不好,容易引着你走,除非她三觀特别正,不會害你。人有多高啊?家在哪一片啊?年紀跟你一樣還是比你大?”
“胖瘦的啊?什麼專業啊?住哪個房間啊?是你室友嗎?眼睛大不大?長頭發還是短頭發?學習咋樣啊……”莊平惠瞬間開啟了經典一輩人的無線問問題環節。
花言聽的耳朵仿佛快掉了,無奈打斷了莊平惠,“奶奶…她隻是朋友,不是你孫女婿,呃,不對,反正隻是一個學校的朋友,不用問這麼多了。”
花言講完突然看到莊平惠那邊角的皺紋中透出許多自責,懊惱的模樣,花言又瞬間怕她想太多,慌亂的解釋:“奶奶,我沒有煩你的意思,隻不過你問得太多了這對人家是不禮貌的……”
莊平惠依然默默無聲,花言歎了口氣,“那我讓你看看她的照片可以了吧。”
莊平惠聽到瞬間笑了起來:“那你快拿出來啊!不能反悔哦!你說的哦!奶奶也就是好奇月月交了個什麼樣的朋友,沒惡意的。”
花言沒說什麼,想起手機還在二樓那個房間,便說了聲上去拿。
莊平惠看見她下來時,臉色很怪異,正想問什麼,花言看見她便勾起了和往常一樣的笑容,仿佛剛剛隻是她老眼昏花了一下而已。
花言點開了顧娩月的窗口,坐在沙發上,手指微微抖動,卻沒有打字,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問呢,她才發現她到現在連顧娩月的合照都沒有,更不要說她個人的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