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做就做,春雨将梁思源留在這兒的以及自家的陶盆、瓦罐、姐弟幾人的衣服等不是必須要用到的東西都搬到了梁思源家,連帶着讓姚瑜也搬去梁思源家住。
她和春芽不方便,姚瑜可以啊,所以将姚瑜的被褥也一起搬到隔壁,隻留了一床被褥在家裡。
米面、調料、以及碗筷什麼的也都拿到梁思源家。
當然,大黑二黑也領過去。
但梁思源沒同意,如果春雨堅持回去住,就讓大黑二黑陪着,狗比人警覺,夜裡有個什麼,可以提醒春雨,不至于出什麼事。
春雨想想也是,就留大黑二黑在家,他們的狗屋,梁思源倒是搭得很好,寬敞,幹燥,溫暖,不像春雨的漏水。
這段時間忙着做生意,剛解決了溫飽,春雨什麼也沒來得及置辦,所以東西倒不多,僅有的也是做生意用的陶盆、瓦罐多,四人一人拿幾件,幾趟就搬完了。
等搬完,本來漸有停下的雨,又發起威來,下得更大了。
急急忙忙躲到梁思源家的堂屋,春雨拂一下衣服上的水,看着外面的雨直皺眉頭。
怎麼下個不停了?當真讓田叔說準了?剛才王氏他們來說雨要下幾天,春雨其實還抱着僥幸的心思,現在看來,怕是真要下個幾天。
雨下個不停,春雨家的竈屋也沒法用了,午飯就在梁思源家吃。
這下梁思源高興了,他早想讓春雨來他家做飯,主要是春雨家的竈屋爐子不大好燒,地方又小,做飯很不方便。
因下了雨,天氣冷了不少,這時就該吃點熱的。
春雨做了湯面,白細勁道的面條裹上香味濃郁的湯汁,再加上綠的青菜,黃白的荷包蛋,一眼看去就讓人極有食欲。
梁思源端起碗來後,那平常一直說個不住的嘴罕見地停了下來,呼噜噜的直往嘴裡送面條,根本顧不得說話。
春芽和姚瑜也吃得頭上直冒汗,這會兒都不說話,直埋頭吃飯。
春雨看着三人的着急樣,囑咐一聲慢慢吃,搖頭笑了,别說,幹了一上午的活,她也餓狠了,聞到湯面的香味,也快速吃了起來。
一會兒的功夫,春雨做的一大鍋面就吃了個精光,梁思源足足吃了三大碗,此刻神态餍足地靠在牆邊,顯見的是吃飽了。
再看姚瑜和春芽也是抱着肚子一臉滿足。
春雨再看看那光的沒剩下一點汁的鍋,驚歎了。
吃過飯後,雨停了,春雨可太高興了,雖然她挺喜歡下雨天,但她家的房子經不起折騰,如果下的雨多了,她就要無處可去了。
而且她還挂心着生意。
下午春雨回了家,打算看看家裡現在什麼情況。
姚瑜看着春芽,順便在梁思源家收拾自己的房間,梁思源在一旁幫忙。
回到家,屋裡本來舀幹的水,因為又下了雨,再次積了不少,炕上的被褥也淋濕了。
屋裡最後一處不漏水,可以睡人的地方,也沒了。
睡這屋裡同睡到院子外沒兩樣了,滿屋都在下雨,沒個躲的地方,今晚春雨在自家睡的打算落空了。
出了正屋,去到竈屋裡發現更是濕的厲害,竈台被淋了個透,地下都是水,顯見的是不能用了。
連接着竈屋的那間正屋也是同樣的遭遇。
春雨再次感歎,得賺錢、攢錢蓋新房啊,不然遇上這樣的情況,姐弟妹幾人就沒了安居之所了。
蹚着水,春雨把炕上的被褥卷起來抱上,再将竈屋裡的碗筷拿上,去了梁思源家。
看來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了,這屋子,她不敢帶着春芽住了,也根本住不成了,人在炕上睡,雨從屋頂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塌,太危險了。
她也想過去田家,但又想到田家人多,房子又小又少,她就歇了這心思。
梁思源見春雨拿着東西來了,走過去接過碗筷,一臉了然道:“我就說不能住人吧?偏你還犟。”
春雨放下東西歎氣道:“房子實在是年久失修了,到處都在漏水,但竟然還能堅持到此時,收留我們從去冬住到現在。”
正哀歎着住了半年多的老房子,外面響起了拍門聲,梁思源出去開了門,見是披着蓑衣的王氏。
雨在春雨剛才回到自家院裡去看房子時就又開始下了。
王氏對梁思源問道:“春雨在這兒?”
梁思源點點頭道:“田嬸有急事?”
“我是來問問,這雨下得大,她住的那院子原本就破舊,我擔心會撐不住,想着讓她去我那住,不是安心些嗎?”
說着話,已進來堂屋,春雨聽到王氏說得話,隻覺心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