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和香桃綠柳閑聊幾句,就有人坐不住了,握着手裡春雨給的蜜餞,緊着嗓子道:“春雨,你這兒還招不招工?我……我想來做工。”
不等春雨回話又快速道:“你放心,我很勤快的!在家也做飯,做餅什麼的,我很拿手!一定會好好幹活!絕不偷懶!”
說話的是個圓臉姑娘,圓圓的臉上圓圓的眼睛,手揪着衣擺,正不安地看着春雨。
不過她說的是在坐的其他幾個姑娘都想問的,見有人先問出來了,都立即坐直了身子,看着春雨不錯眼,想聽聽春雨怎麼說。
綠柳看了看春雨想要幫她拒絕,被春雨悄悄用手攔住。
春雨眼睛掃一圈緊張看着她的姑娘們,歉意地笑道:“實在不好意思,現在剛好人夠用,暫時就不招工了。”
圓臉姑娘聞言失望不已,她很想如綠柳香桃般通過自己的努力來賺錢。
她兩個哥哥在外做工,但是過年回來說在外面太辛苦了,想要回家找個活幹,想到春雨給的工錢足,她娘起了心思,讓他哥哥和她都來試試,兄妹三個留下一個也好,這兒比起在外面裝卸貨物或者跟人蓋房子的活計輕松多了。
剛才她哥哥們跟着梁思源走了,她則留在春雨這兒。
旁邊幾個姑娘聽了也很是洩氣,她們家裡雖說不至于窮的揭不開鍋,但也沒富到哪兒,都是農家人,還是想着能賺些錢貼補家用的。
春雨這兒做工的幾乎都是女娃,且工錢不少,還是女娃們能輕易上手的活計,之前大家是在觀望春雨的生意能不能長久,再一個,就是沒想到春雨這麼大方,年底還白給五十文錢。
這不,好多人都等不及了,大年初一就來春雨家打聽。
但春雨還是拒絕了,不是她冷情,實在是現在用不着這麼多人,就算想用,屋子也放不下這麼多人。
看幾人很失望,春雨想到夏日梁思源的生意,于是道:“雖然現在暫時不用人,但是過幾月說不定會需要人,到時候……”
“到時候你就會用我們?”幾個女娃重新升起了希望,都激動地看着春雨。
春雨也不敢說一定會用她們,畢竟先要考察人品之類的,所以道:“隻是可能會用人,但也得經過挑選,适合的才行。”
一下午,春雨和梁思源招待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男的春雨就指到了隔壁梁思源家,女的就在她家。
同綠柳香桃來的人算是早的,不等她們回去就又來了許多人,直到屋裡再坐不下這些人,一人說一句,吵得她腦子嗡嗡的,同樣的話,春雨說了無數遍,直說的口幹舌燥才終于讓這群人散去。
春雨攤在椅子上,看向亂七八糟的家裡,地下都是南瓜子皮,放着待客的吃食都被“洗劫一空”,盤子随意的扔在桌上,其中一個就快要掉下桌子了。
人們都知道春雨做生意賺錢了,來了吃起東西很是好意思,甚至還有人吃了好多不過瘾,偷悄悄又挪過去抓一把藏兜裡的。
春雨看到後哭笑不得。
綠柳在旁邊看到卻是直想罵人。
“呸!淨是些想占便宜的人!” 綠柳看着離開的人群背影,氣哼哼地罵着。
别以為她沒聽到,春雨做生意初始,今日來的這群人中就有不少在村裡說些喪氣的閑話,現在看到别人賺錢了,又巴巴地貼上來。
但她也隻能這樣偷偷的罵罵,畢竟做生意以和為貴,要是跟這些人計較起來,故意給她們添堵,也夠人惡心的。
但看春雨一臉疲累,綠柳和香桃也沒多說什麼,兩人将盤子放好,掃了一地的瓜子皮後,囑咐春雨好好歇着也回去了。
春雨送走衆人,回屋倒水喝,說了一下午的話,她現在渴的很!
這些人,春雨都說了現在不需要人,可她們就是不聽,來回說着怎麼困難,怎麼可憐,非求着春雨讓她們來做工。
梁思源那邊卻是直到吃晚飯時才結束,同春雨一樣,攤在椅子上,直喝了好幾大杯水才停了下來。
春雨将自己這邊的情形說了,問梁思源那邊的情況:“你那邊怎麼樣?”
梁思源臉上都是疲憊,歎口氣道:“都一樣,都是想來做生意的,除了想在你這兒做,還有将主意打到我這兒的。”
見春雨疑惑,梁思源解釋道:“他們知道我冬日裡雇了好些人挖地窖,讓我以後再挖的話就叫他們。”
春雨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誰家會一直挖地窖啊!”
梁思源也很郁悶。
又道:“還說知道我存了冰,要是之後要做什麼買賣,帶上他們,别一個人獨享。”
春雨睜大眼睛:“這些人怎麼好意思說出來的?”
梁思源無奈笑笑:“他們還覺得是在幫我。”
……
初二,春雨家總算消停了些。
無他,主要是初一來的人帶回去了消息,還有就是,初二是回娘家走親的日子。
嫁了人的女子一年難得回一趟娘家,所以婦人們對回娘家很是積極,帶漢拉娃,天剛亮就走了。
春雨無處可去,正好可以好好歇一歇,睡個懶覺,不用招待人,也不用幹活,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