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被暈頭轉向的抖落在柔軟的椅子裡,宛如被放在花蕊上的鳳尾蝴蝶,眼神裡還帶着沒反應過來的懵懂。
謝筠也不催她,在她對面坐下,用毛巾擦了把臉,手指彎曲,敲了下桌面,“我們談談。”
身下的座椅柔軟,霧藍色的絨毛面摩挲讓顧長安恍惚地回過神來,她眨了眨眼睛,看清面前的謝筠時,唇角不悅地下壓,站起來:“你又騙了我,至此,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如果我不這樣,你會出來見我嗎?”謝筠盯着她一張一合的嘴唇,裡面那條粉嫩的小舌頭怼人倒是靈巧。
答案顯而易見是不能。
顧長安是真的被氣到了,不理會,繞過謝筠就要走,經過他身邊時被謝筠猛地拽住手腕,強抱着撈到腿上。
她還沒反應過來,下巴被鉗制住往上擡,謝筠低頭強吻下來,鋪天蓋地的鼠尾草與薄荷混合的氣溫在唇齒間蔓延。
他吻得兇且急,纏繞勾出她的舌尖吮吸研磨,漬漬出清晰的水聲。
這個吻充滿控制欲,甚至帶着一絲懲罰的粗暴,謝筠在這方面偏好本就惡劣至極,故意挑逗掌控讓顧長安呼吸被打亂,不得不在他懷裡抓撓撕打。
手指指甲在他身上錯亂得撓出一道道交錯的紅色爪印子。
顧長安被堵住呼吸,眼淚都憋了出來,拼命推拒着,絲毫沒看到,她每抓撓一下,謝筠就興奮得黑眼珠顫抖一下。
任誰都想不到,外表如此冷冽不近人情的人,親吻起來如此熱烈似滾燙的岩漿,隻對最愛的人展露懷抱和熱情。
趁着唇瓣分開的空隙,顧長安大口大口呼吸着,像是條擱淺的魚。
她沒談過戀愛,更是沒有如此深吻,不得要領和章法,緊張得甚至不會換氣與呼吸。
如此美景,謝筠眯着眼睛,将她的每一絲每一寸神态都捕捉在眼瞳,攬着腰肢的手臂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着,終究是忍不住,湊過來安撫性地輕柔親吻她的眼睛和面頰,在她耳邊輕聲哄着問:“現在呢,談不談?”
顧長安那雙漸漸迷失焦距的杏眸逐漸緩了過來,柔軟的性子裡那股最惹人着迷的堅韌又一次在他面前展露無疑。
她撐着酸軟的胳膊想從他懷裡逃出來,“不......唔.......唔唔”
話沒說完,謝筠再度抵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吻得用力,勢頭比前兩次還要兇狠,顧長安脊背撞在椅子上,被謝筠的手掌護住,竟然生出一種要被野獸啃食大卸八塊分吃掉的錯覺。
“談不談?”謝筠每次都留出讓她适應和呼吸的間隙,溫柔深情的問她。
隻要顧長安拒絕,便會承受比之前更猛烈的懲f
“談嗎?我的好姐姐。”謝筠将人穩穩地托抱在腿上,手指溫柔地梳攏撫摸着她的長發。
“談........我談.......”顧長安嘴唇發腫,舌尖也被吮吸得發麻,說話有些費勁,好不可憐。
“嗯,我也想和你談戀愛。”謝筠得到滿意的答案,眼睛彎起來。
鮮少能看到他如此發自内心的笑。
如此皮囊,恍若草長莺飛又是一春,笑起來,又是一整個春天。
他從小沒了父母疼愛,在撕打爛泥地裡長大,早就沒有開懷大笑的資本,陰暗潮濕宛如牆角腐敗的老鼠屍.體,從不擡眼看人,陰冷讓人敬而遠之。
他人隻道謝筠冷淡不喜與人深交,卻不知在他的成長環境下隻有如此渾身長滿尖刺才能長大,活下去,不被瓜分吃幹淨。
顧長安被他這副皮相硬是迷得晃了下眼,等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氣急,他湊得太近,雖然沒親,但是兩人鼻尖幾乎要貼在一起,呼出的氣息交纏,顧長安慌極了,怕他還來,一巴掌扇了上去,“混蛋,誰........誰要跟你談戀愛了?離我遠點兒!”
謝筠看在眼裡,不躲不避,被她迎頭來的巴掌扇得臉側過去,蓬松的黑發顫着颠了颠。
顧長安也有些懵,她覺得沒用太大力氣,怎麼把人臉都扇過去了。
謝筠鉗制着她的腰,許久沒動,男生優越得下颌線流暢,換做旁人都以為他疼到沒緩過勁兒來,卻不知,他唇角暗戳戳地壓都壓不住。
狼崽子被扇爽了,扇得尾巴都要翹起來,要不是顧長安慌亂中無暇顧及,就能看到白色衣料某處,暗戳戳,幾乎要拱起形狀。
謝筠閉了下眼睛,久久沒動。
顧長安以為他被打疼了,心裡一陣後怕,掙紮想跑,卻猛地被大力掀翻,後背撞在柔軟的椅子裡,手腕被大力掐住舉過頭頂摁住。
她視線晃了一下,沒反應過來,謝筠已經單臂撐着椅子,半懸在她頭頂正上方。
這個動作。
“等等..........唔........你........”顧長安意識到要發生什麼想制止時,已經晚了。
男生湊近,細細密密鋪天蓋地地吻落在她那隻打人的手上,從手腕腕骨到纖嫩得沒有一絲粗繭的掌心,再到每根手指,蔓延到指根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