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稚依的撒錢行為最終沒有被制止,因為少女從一開始的“你們想玩什麼”變成了“我要玩這個!”
那麼花點錢買開心,好像也沒什麼阻止的必要。
看她玩得這麼開心,兩人倒沒急着問她家的情況。
等玩得差不多後,也到了晚飯時間。
他們選了一家環境優美的餐廳,由萩原研二請客。
等待上餐的途中,禅院稚依掏出她的小本本,開始問兩人喜歡什麼讨厭什麼,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萩原研二摸了下臉,開玩笑道:“小稚依,你該不會是想追求我們吧?”
松田陣平:……我們,你聽聽這個詞像話嗎!
禅院稚依困惑道:“我追你們幹什麼?”
萩原研二:“雖然知道不是,但說得這麼直白也太令人傷心了吧~”
稚依:“诶嘿~”
松田陣平杵着下颚:“你該不會還想讓我們加入禅院家吧?”
禅院稚依擡眸:“怎麼樣?現在有興趣嗎?”
松田陣平:“暫時沒有換工作的打算。”
禅院稚依笑眯眯:“不用換工作。”
松田陣平挑眉:“想要拉人加入,好歹也要先介紹一下你們家族……”
不遠處傳來尖叫聲,他們的交談也到此結束。
禅院稚依啧了一聲,這命案可真會挑時間。
松田和萩原在第一時間就跑到了案發現場,她沒有跟過去,依舊坐在位置上,開始思考待會怎麼介紹畫大餅才能讓人心動。
警察到來,那似乎已經鎖定了嫌疑人,傳來争吵的聲音。
混亂中,身後傳來微妙的動靜,禅院稚依回頭,隻看到一個飛速跑出店外的背影。
她放在背後用來裝錢的包不見了。
偷錢居然偷到她頭上!
禅院稚依追出去,決定給這個人一個慘痛的教訓!
等萩原研二解決完案件,找到禅院稚依時,少女正坐在河邊的草坡上欣賞風景。
微涼的風拂起黑色的發絲,露出少女平靜的面容,金色的瞳孔望着河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如此歲月靜好的場景,要是少女屁股下坐的是草,而不是一個被她揍成豬頭的人就好了。
萩原研二朝她走去,正要開口時,少女挽了挽耳邊的發絲:“這個世界,真是幹淨呢。”
萩原研二露出豆豆眼。
嗯,這個年紀,挺正常的。
尴尬的咳嗽了兩聲,在她身邊坐下:“說起來,今天稚依醬問了我們那麼多,現在輪到我了。”
禅院稚依側頭:“好啊,你問。”
“稚依醬有什麼特别喜歡的東西嗎?”
“力量。”
“诶?”
禅院稚依一副神秘莫測的語氣:“強大的力量讓人安心。”
“……”
“讨厭的東西呢?”
“嗯……規矩。”
“家裡的規矩很森嚴嗎?”
禅院稚依握拳:“很變态,但沒關系,我會打破它們的!”
萩原研二:“嗯……哈哈,很有精神呢,我支持你!”
“真的嗎!”禅院稚依調出萩原研二的好感度看了眼,有些失望:“要是你不止口頭上支持就好了。”
“我是說真的。”萩原研二表情認真:“如果有我能幫忙的地方,你盡管開口,我一定會幫你的。”
禅院稚依歪頭看了看他,笑眯眯地說:“一言為定。”
愚蠢的萩原喲,成為她的式神後,可有得你忙的。
夕陽西下,橘紅色的光芒灑在河面上,仿佛無數顆細碎的鑽石在閃耀。
少女杵着下颚目視前方,那雙如玻璃珠般清透的眼睛裡,藏着怎樣深埋于底的情緒呢?
萩原研二看着她,唇瓣動了動:“稚……”
少女“噌”地一下站起身:“風,變得有些不同了。”她好像感受到了咒靈的氣息,很微弱很微弱,像是蠅頭的。
萩原研二:“?”
禅院稚依拍了拍青年的手臂:“我去處理,回見。”
不等他回答,少女已經消失在眼前,萩原研二:“……”
她好像不管幹什麼事,都是風風火火的。青年無奈地笑了笑,打了個電話給幼馴染說了下情況,然後坐在草坪上等少女回來。
直到太陽完全落下,也沒有少女的身影。
不論是信息還是電話,都沒得到回應。
再次見到禅院稚依時,是三天後的一個上午。
……
今天□□處理班接到一啟緊急案件,有犯人在不同的地方安置了兩個炸彈,在警方答應給他們十億元的要求後,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分别開始在不同地方進行拆彈。
“所以說快點解決,還有個失蹤人士等着我們去查呢。”解決完炸彈的松田陣平站在好友所處的樓下,催促道。
聽到失蹤人士四個字,萩原研二臉上的笑容變淡了一些:“知道了知道了,這種炸彈我馬上……”
鮮紅的數字突然開始跳動,清脆的“嘀”聲回蕩在樓道間。
萩原研二眼睛瞪大:“快跑!炸彈重新啟動了!”
來不及了。
萩原研二朝炸彈撲去,腦子一片空白。
同事們驚恐的面容浮現在眼前,小陣平緊張的呼喊在電話掉落的一瞬間消失。
來不及了。
他會和這枚炸彈一起變成碎片吧。
抱歉,小陣平。
還有稚依醬,他還沒來得及解開少女身上的謎團,人就突然消失了。還說什麼要幫她走上正确的道路……
說起來,他的同事都逃走了嗎?為什麼……會這麼安靜?仿佛時間被禁止,噗通噗通的心跳聲如擂鼓,成了寂靜空間裡的唯一。
他擡眼,所有的同事動作被定格,仿佛黑白的無聲世界。
這就是人生命的最後時刻嗎?怎麼别人是美好的走馬燈,他的這麼奇怪?
難得的,萩原研二走了一下神,也算是少有的體驗了。
“嘛,總算是趕上了。”
像是少女漫場景一般,黑發少女猶如天神降臨在這片寂靜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