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陣平,等等……我不是我沒有你聽我解釋!”萩原研二慌忙擺手,倒是方便了松田陣平。
“咔哒”一聲,萩原研二喜提一副銀手镯。
冰冰涼涼的,有點硬。
禅院稚依還是第一次見到手铐,好奇地用手指勾了勾,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松田陣平把少女從好友身邊拉開一些,面無表情地說:“稚依,離這個勾搭未成年的變态遠一點,不要被他騙了。”
萩原研二:“……”
他痛心疾首地說:“小陣平,你居然不相信我!”
松田陣平冷笑:“要我相信一個防護服都不穿、膽大妄為、不珍惜自己性命的蠢蛋嗎?”而且他剛才那麼騷包的樣子,想不多想才難吧!
萩原研二不敢說話了,他就知道小陣平是在生氣這個!
于是偷偷朝禅院稚依使了個眼色。
接收到視線的禅院稚依秒懂,放心交給我吧!
她看向卷發青年:“松田,别生氣了,防護服根本就擋不住炸彈造成的傷害,沒用的東西穿不穿都一樣啦。”
萩原研二:“…………”他錯了,他就不該向一個沒有纖細内心的人求救!
松田陣平背後的黑氣都快化為實質了,然而這完全沒吓到禅院稚依。
青年表情有些激動:“這不僅僅是防護服的原因,而是他沒有重視自己的性命!”
他抓住少女的肩膀,無比認真地說:”稚依,生命是很重要的,無論是誰,一但死去,那她的夢想、願望都無法實現。”
松田陣平是敏銳的,他的觀察力也不輸于幼馴染。他懂得什麼東西能直擊禅院稚依的心靈。
但很可惜,在完成系統所說的任務前,她都不會死掉。
即使不知道這件事,稚依也不會害怕。
因為死亡——是很正常的事。
不尊貴的生命——是沒有存在價值的。
這兩個觀念充斥着禅院稚依的日常生活。
她微微仰頭,就能看到松田那雙黝黑認真的眼睛。
“所有人都一樣?”
松田陣平語氣肯定:“所有人都一樣。”
禅院稚依若有所思,沒再詢問什麼,也沒發表自己的看法。
少女低垂着頭沒有說話,萩原研二有些擔心。
就在剛剛,他見識了這個世界不為所知的一面,也從禅院稚依那聽到了那個特殊世界的冰山一角。
即使這樣的冰山一角,也讓他意識到那不是個好地方,在這樣危險世界長大的稚依,當觀念受到沖擊時,會不會很痛苦?
于是他準備岔開話題,安撫一下少女:“稚依醬,其實……”
話音未落,少女轉頭看向他,正義凜然地說:“萩原,你怎麼能這麼不重視自己的生命!真是太過分了!”
萩原研二:“?”
松田陣平嘴角抽了抽。
很明顯,少女聽進去了,但是不多。隻是順着他的話,來教訓一下萩原而已。
他拍了拍稚依的腦袋,什麼都沒說,現在也不是談論這些的好時機。
“那麼這位不珍惜自己性命、還試圖引誘未成年少女步入歧途的變态,請問你還有什麼辯解嗎?”
萩原研二苦笑:“……小陣平,不要把我當成犯人啊……這都是誤會。”
松田陣平冷眼相待,看着好友的模樣氣不打一出來,拳頭也癢癢的。
禅院稚依震驚:“原來這是犯罪的嗎?”
松田陣平陰陽怪氣:“對啊,還不輕呢。”
禅院稚依大吃一驚:“你們的規矩好多。”咒術界要是在這,那豈不是人人都犯罪了?
松田陣平挑眉:“你們?”
萩原研二連忙岔開話題:“小陣平,我們先下去再說吧,等會同事們就要來了,總不能讓他們看到我這個樣子吧?”
他舉了舉手,手铐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松田陣平啧了一聲,幫他解開手铐:“正好,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還有某個一聲不吭消失了三天的人。”
禅院稚依:“我嗎?”
松田陣平:“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禅院稚依撇撇嘴,她又不是故意的。
處理後續的警察們正好走過來,看到萩原等人還在這有些驚訝,不過看到臉色難看的松田又瞬間懂了。
一衆人充當起和事佬,說着些緩和氣氛、誇獎萩原拆彈厲害等等話推着兩人往下走。
禅院稚依跟在後方。
轉角處,一道沒人察覺的身影突然開口:“我想知道,為什麼我沒有選擇。”
禅院稚依停下,擡眸看向角落裡。
身材高大的青年雙手抱胸,神情冷淡,明明很顯眼,但那些從旁邊走過的警察卻渾然不覺。
他就像空氣一樣平常,人們自動忽略了他。
禅院稚依沒有回答,而是問他:“琴醬,你怎麼看待自己的生命?它重要嗎?”
一直在樓梯間的琴酒,當然聽到了他們剛才的對話,眉間染上嘲諷:“那你呢?”
“不知道。”她誠實地說:“被殺掉是很正常的事,所以重不重要好像沒什麼關系。”
琴酒眉尾微挑,她顯然沒理解那個警察真正的意思。
重要與否,與會不會被殺掉沒關系,而不是——因為會被殺,所以重不重要才沒關系。
但他顯然不是會替對方解惑的人,臉上多了幾分玩味:“那當初又為什麼不允許我殺好人?”
禅院稚依眉頭輕輕皺起——她想起一段不太快樂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