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川也是這般高興得流淚。
顧璟灏和顧璟衍今日還要先去打獵便不曾到此,正好也是留給了慕容韫顧容川夫妻兩人跟女兒相處的時辰。
顧長甯吃自家的點心吃得正高興,每一樣都是她喜歡的,皇宮中糕點再精緻也比不過家裡的。
“平安鎖啊你爹爹尋工匠給你修補好了,跟以前的一模一樣。娘這回給糯糯帶來了,來,娘給你戴上。”
“好。”顧長甯抿了口茶便應下。
這平安鎖是顧長甯自出生便戴着的,顧容川與慕容韫找人生圓滿的娘子為她制成,從選料到樣式無一不精巧,最後還請廟裡的師傅誦經,最後才戴在了她身上。
顧長甯入宮前那平安鎖不小心掉下來摔了一角,顧容川便找人去給她修複好,這回正好帶給她。
“爹娘近來身子可好?”
“都好,糯糯别挂心我們,我和你阿娘看你好才能安心。”顧容川替顧長甯收走了空了的碗碟。
平安鎖再回到她的脖頸上顧長甯也多添了幾分安心。
“前些日子聽陛下說你病了幾日,爹爹這回将梧桐帶來了,給你再瞧瞧。”
“不用了爹爹。”顧長甯連忙制止,她也沒這樣嬌貴,“我知道爹娘關心我,宮中太醫盡心盡力,我現在不是好好兒的,昨日大哥還說我胖了,就不勞煩梧桐姑姑了。”
顧容川和慕容韫也是女兒不在身邊故而不放心。
“好吧,聽糯糯的。”
陪着顧長甯的時光裡,顧容川與慕容韫心照不宣不曾提及那件最令人憂心之事。眼下終于團聚,都想珍惜這份來之不易。
——
顧長甯一連三日都膩着自己爹娘,徽德中途尋了一次她顧長甯也是與她稍稍待一個時辰便回去了。
霍瑾宸知道她在陪父母也不曾去打攪她,還叮囑徽德莫要耽誤顧長甯與父母見面,過兩日再尋她不遲。
這日,顧長甯也終是又騎上了馬,她聞得許多官家小姐陛下妃嫔都得了許多獵物,這時才緊迫起來,多少也不能讓人看輕。
建和帝和衆位臣子在帳外設宴飲酒,依山傍水,歌舞相和,君臣融洽。
此番讓顧長甯敬佩的倒是賢親王,他比建和帝大不了多少,是霍瑾宸皇叔。原以為他隻在文治上有建樹,沒想到狩獵第一日時獵的最多的便是他。果然是先帝最疼愛,最悉心教導的皇子之一。
斜陽時分,顧長甯與明書瑜在圍場打獵。雖說是比不上旁人,但她始終是憑着自己的騎射獵得了兩三隻。
“長甯當心!”
徽德人不在聲音卻是洪亮,顧長甯聽見徽德的話迅速反應過來整個人貼在馬背上,果不其然一隻箭矢從她身側劃過。
“阿甯沒事吧。”明書瑜擔心道
倒也離她不近,她不躲也是無礙的,“一點事兒沒有。”
顧長甯将眼神從插進樹枝的箭上收回來便瞧見霍瑾宸與徽德一前一後朝她的方向而來。霍瑾宸這樣的神情她見了許多次,也知道他是在擔心她,而徽德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都不敢瞧霍瑾宸一眼。
秋獵遇見皇室,馬背上問候即可,這是規矩。
“太子殿下,公主。”
“你沒事兒吧,吓死我了,我以為我又闖大禍了。”徽德連忙上前來道歉,上回馬球會上差點兒傷着顧長甯的事在她心中留下了陰影,自那以後收斂了不少,沒承想今日又做了這等事。
“公主莫自責,那箭離我挺遠的,一點兒都沒傷到。”顧長甯笑着安撫道。
“六...六哥...我錯了...”徽德這才顫顫巍巍偏過頭看向身旁的霍瑾宸。
他身上是帶着些愠色,但終究徽德是不曾傷到顧長甯的,霍瑾宸不會多怪徽德,“下回注意些。”
“是,六哥。”
多日不見甚是想念,霍瑾宸驅馬到她身側,看她穿一身狩獵裝整個人還多了些英氣,他笑道:“沒吓着吧。”
“沒...”
“若是這樣,長甯可否随我四處走走。”霍瑾宸之所以這樣問她,也是因着他曉得明書瑜與顧長甯親近,明書瑜為着顧長甯着想自然是不會亂說。
一旁的明書瑜沒能壓制住神情的變化,敢情這倆人是郎有情妾有意...?
顧長甯擡眸看了眼明書瑜,似是像要得她允準一般。
恰好徽德此時也拼命給明書瑜使眼色,明書瑜便更确定了顧長甯前兩天說的那番話的意思,她回給顧長甯一個“我懂”的眼神。
“臣女父親母親讓臣女算着時辰回去,現下也該回營帳了,便順道将長甯你這些獵物帶回去了。臣女告退。”
“我覺着明姑娘說的是,你一個人帶不了這麼多獵物,我随你一起吧。”
說着,兩個人連忙策馬離開了此地。
顧長甯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着,握着缰繩的手愈發用力,整個人帶着些窘迫,微微低着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太陽落山我們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