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顧長甯趁着霍瑾宸去那顆樹上挂彩綢的功夫去問了一簽,這是她心中不敢求的。
“施主定然能夠得償所願。”
上過香後,顧長甯原本是以為兩個人直接回皇宮,可霍瑾宸卻并不着急一樣。
給她戴好了提前備好的帷帽,又乘馬車去了别處。
當馬車停在僻靜的街巷時,霍瑾宸又與她步行走向了顧府的方向。
“等等,殿下你這是...?”顧長甯此時的驚訝溢于言表,她實在是覺得不可置信。
霍瑾宸要陪着她回家?難道今日上香隻是其次,帶她回家才是最重要的目的?
“今日與你父親有要事相商,可我身份特殊,不好大張旗鼓去你家,于是先命人去禀了你父親等着我們,随後我們這樣去就不會引人注目了。”
顧長甯聯想到了前些日子她和霍瑾宸遇刺之事,想來此事有蹊跷之處不能在朝堂之上說出口,隻能私下見面詳談。
于是她鄭重地點了點頭,神色堅定。她想着幫霍瑾宸掩飾好,千萬不能讓旁人察覺出他的身份,絕不能壞事。
顧長甯與霍瑾宸走了顧府一處側門,剛進門顧容川,慕容韫,顧璟灏與顧璟衍便已經在候着了,待下人将側門關好,該有的禮數便是分毫不差。
“臣參見太子殿下。”
“臣婦參見太子殿下。”
“愛卿免禮,夫人免禮。”
霍瑾宸連忙将人扶了起來,又道:“我今日不以太子身份登門拜訪,顧卿不用多禮。”
“是。”
“今日是想與顧卿和夫人商量些事,還煩顧卿找個不被人叨擾之處,我與卿詳談。”
顧璟灏與顧璟衍在一旁相視一眼,心中不解究竟是何時需要自己母親也在場,不過二人也盡力配合,施了一禮告退便帶着顧長甯去了别處。
霍瑾宸也是今次才好好瞧了瞧顧府,這大徵天子近臣,百官之首的家宅究竟何樣。
顧府算不得很大精緻典雅但也頗有氣派,前廳後院布置規整,顧府後院處有一池塘涼亭,夏日裡一家人也會在此處喝茶吃些糕點。
後院内也有水流穿過,水聲潺潺,如深邃古曲,夏日裡還會有荷花盛開,府内尋常時候也會用檀香點綴,香氣淺淺,溫和隽永,也能甯心靜氣。
府中布置也頗為契合夫妻二人的性子。
堂内,兩三侍女奉上了茶便連忙退下。
幾個人都是一直在顧府做事的姑娘,也是慕容韫身邊的人,信得過。
“敢問太子殿下莅臨寒舍可是有何要事交代?”顧容川坐在霍瑾宸下首問道。
眼下正在查太子遇刺一案,許是霍瑾宸查到了什麼旁的事,建和帝這才派太子親自前來。
這會兒顧容川也正是圖同往日朝堂上嚴肅一絲不苟,心中雖猜不到太子究竟要說什麼,但無論如何都是大事,且是太子尤為信任顧家才會親自走這一趟。
“今日來此并非為了朝政,小輩來此是為求娶顧卿的掌上明珠。”
霍瑾宸放下了往日儲君的威儀,而是向顧容川與慕容韫作了一揖。
“太子殿下,使不得,臣惶恐...”
看到霍瑾宸的舉動,慕容韫與顧容川連忙跪在霍瑾宸面前。他此舉卻是把兩個人吓得不輕,身為臣子受太子的禮,着實當不起。
“我今日是以小輩的身份來求娶卿的女兒,這禮本就是規矩。”霍瑾宸再将兩人扶起身。
霍瑾宸扶着兩個人坐下,自己卻是站着。慕容韫手中拿着帕子心中卻是忐忑的,于是隻挨上椅子邊兒坐着,不敢絲毫怠慢。
待霍瑾宸看着兩人不像方才那般驚慌,他這才徐徐開口:“顧卿與夫人是長甯父母,婚嫁大事自是要父母首肯。”
“我知曉顧卿與夫人對長甯的婚事有自己的考量,也并非全然想讓女兒嫁入皇家。”
談及此處,顧容川和慕容韫面上沒了方才的緊張,隻留下對女兒的關切以及微微的歎息。
“我真心愛慕長甯,并非因她前些日子在圍場救了我,而是在宮中與她相處這些時日裡對她日久生情。”
顧容川實則也是知曉當時兩人遇刺大概不會是顧長甯真替太子受過,若是沒有太子庇護,顧長甯怕也不會隻是受皮外傷。
但話又說回來,若顧長甯沒有同太子在一處,那些歹人也不會加害于她。
“方才遣人送來之物想來顧卿還不曾看過。此物是玉如意,唯大徵太子妃方可得。我今日将其交予二位是想顧卿與夫人能明白我的心意。”
“我隻願娶顧長甯為妻,還請顧卿答應将女兒嫁給我,我必護她此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