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見狀,紛紛将其圍成一個圈,湊過來看熱鬧。
那黃有志半天才緩過來,呲着牙抽着氣,從地上爬起來,朝潶墨白破口大罵道:“你這臭娘們!竟敢打老子,非扒了你一身皮不可!”
說罷便動起手來,作勢要扯下潶墨白的衣物。
另一邊,三樂一手一袋包子,一手一袋燒餅拎着,踮起腳來四處尋找潶墨白的身影。
找了半天也不見人影,直到看見不遠處一群人圍在一起,十分熱鬧!
她也湊上前去,想要聽上一聽到底是個什麼事兒。
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潶墨白向左一邁,輕松避開那黃有志伸來的爪子,眼中閃過一抹嫌惡,牽着馬轉身便走。
那黃有志見狀,立即上前,雙臂展開擋住他的去路,惡狠狠道:“小妮子,還敢跑!你要是不給我磕頭認錯,今日這事就沒完!”
說話間黃牙漸露,口中唾沫飛濺。
潶墨白屏息,拂袖掩鼻,那股惡心的氣味幾乎讓他作嘔!
他這番動作,讓身前的人面子上挂不住了,一個巴掌便徑直扇了過來。
掌未到,風先到,潶墨白迅速後撤一步。
這時,“啪”的一聲,一把劍鞘從人群中伸出,打掉了那迎面而來的巴掌。
“啊!誰!是誰多管閑事!”黃有志痛得猛然縮回手,怒喝出聲。
“這是哪來驢啊,馬的,膽敢調戲我家娘子,可有問過我手中的劍!”
三樂從人群走出,“唰”的一下,一手亮劍出鞘,厲聲喝道。
黃有志被這道寒光閃了眼,回過神來,一把銳利的長劍已橫在了喉間!
他擡眼戰戰望去,隻見眼前站着一英氣俊美的小郎君,年紀雖不大,但那雙森然的狼眼狠狠盯來,讓他心中一顫,額頭瞬間滲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冷汗。
三樂頭發全部束于發頂,一副男子裝扮,她本就長得英氣且動作一向不羁,稍加裝飾便有八分像男子,隻要不刻意辨認,一般不會被人認出。
這副打扮正是為了避免再次被官府的人發現,而方才自稱是潶墨白的夫君,同樣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誤會,誤會,我不知道這位姑娘已經嫁人了,哈哈……”黃有志尬笑出聲。
三樂對他的回答顯然不滿意,手又往前進了半寸,挑眉道:“你的意思是......沒嫁人的女子,便可随意戲弄,嗯?”
喉間一涼,黃有志驚恐出聲:“公子,是我錯了!可你家夫人也踹了我一腳,讓我痛得死去活來呀,周圍的人可都瞧見了!”
三樂朝周圍看去,見他們一一附和。
“對呀!這女子是踹了他一腳,可重了!”
“是呀,我也看見了……”
她皺眉,朝身後人看去,“你踢了他?”
潶墨白神色陰郁,不可置否點了點頭。
他顯然不想再提起剛才之事,怕越想,越控制不住動手殺了那人!
可是三樂卻不給他機會,偏偏要問:“為何?”
潶墨白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垂落在身側的手攥緊片刻,還是擡了起來,要是不給她答複,恐怕是不會罷休的。
他的指尖落在她伸出的手上,緩緩移動。
"他摸我。"
三樂看他寫下這三個字,眼中的怒火一瞬迸發。
這世上的男人簡直惡心至極,每一個好東西!
她一腳将那人踹翻在地。
這場變故,讓周圍的百姓驚得紛紛退開數步,皆不敢上前,隻敢遠遠旁觀小聲議論。
黃有志捂住下身,同一個地方一連被踹兩次,一次比一次重,此生怕是都不能人道了。
三樂聽着那人嘶聲大叫,走上前去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問:“哪隻手碰的!”
黃有志嗚嗚出聲:“我,我錯了,公子!是我手腳不幹淨,調戲了貴夫人,我給你磕頭認錯,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吧,我家中還有八旬的老母,還在家中等我歸家呢!”
“什麼嘛,原來是他先調戲人在先啊!”一襲綠衫黃裙、頭戴珠钗的年輕女子癟着嘴說道。
另一同行女子跟着附和:“活該!難怪别人會踢他!”
“浪蕩子,該打!”
......
一時間風評颠倒,衆人紛紛指責黃有志。
三樂見他廢話連篇,威脅道:“你要再不說哪隻手摸的,我就把你兩隻手都廢了!”
說罷,她作勢拔劍。
黃有志眼見要動真格的,連忙出聲:“右手!右手摸,啊——”
一道喀嚓聲響起,他的右手被直接踩斷。
三樂被他尖銳的叫聲吵得難受,眉頭緊擰,退後一步。
“再叫,便把你另一隻手也踩斷!”
黃有志瞬間噤聲,捂着右手低聲抽氣,眼淚鼻涕弄得滿身都是。
三樂雙目眯起,威脅出聲:“若是再管不好自己的手腳,便不是隻斷一隻手這麼簡單了!”
話音落罷,三樂見人已然老實,便沒再多言,挽起身旁人的胳膊便往集市外走去。
潶墨白垂眼看向搭在臂上的柔荑,面上閃過一絲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