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拿命來!”
那男人屬實吓得夠嗆,但還是反應過來,拿起一旁的椅子就往剛剛揮刀的蕭何身上招呼。
蕭何舉劍一揮,将飛來的木椅徑直橫劈成兩半,掉落在地,緊接着一個後鞭腿踹去。
那男人魁梧的身子轟然倒地,“砰”的放出一陣巨響。
他腦袋蒙蒙,晃了晃,正要爬起,就被蕭何一腳踩在臉上動彈不得!
男人身子無法動作,嘴裡倒是不得閑。
“你這個小鼈孫,别讓你爺爺給逮着了,趕緊放了我,不然,不然我這村子裡的人可不會輕易放了你們……”
蕭何沒等他說完,一劍刺在了他的大腚之上,喝道:“閉嘴!”
“啊——”男人慘叫出聲,剛想破口大罵,另一側的腚上傳來一陣劇痛,立馬噤聲,強忍着痛,兩眼怒視着蕭何。
“人呢?”一道清冽的男音響起。
地上的男人猛然一震,四顧一番,發現明明還倒在桌上的人,此時正似笑非笑的瞧着他,蓦然驚呼:“你!你!竟是男人!”
他的這一句,讓角落裡的婦人瞪大眼,一臉不可置信。
這句話着實踩着了潶墨白的痛處,他臉色一黑,聲音如寒冰,“廢了他!”
蕭何領命手腕一轉,隻見那男人慘叫一聲,下腹鮮血四溢。
“啊——”男人捂住那處,面目猙獰,冷汗涓涓。
“人在哪?”潶墨白又問了一遍。
男人大口喘氣,想起下身之痛,不敢再放肆,氣息不穩道:“在,在柴房……”
潶墨白擡眼向蕭何看去。
蕭何瞬間了然,随即揮來一人,低聲吩咐了幾聲,那人迅速離去。
“為何綁人?”
男人聽見潶墨白問話沉吟了片刻,答複道:“我,我兒年紀還不滿二旬,還未成家,聽村裡的老人講,如果不成婚便不能入輪回,就想着給離世的兒子配陰婚,不想讓他一個人孤苦伶的上路……”
潶墨白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扔了過去。
“啊!”男人吃痛驚呼。
“再不如實說來,我就将你們一家一塊安葬!”他語氣森然,讓男人猛然一顫。
蕭何在一旁作勢揮劍,将男人吓得立馬出聲:“我,我,我說!我們是想給兒子配陰婚這事是千真萬确,這是我們的村裡的習俗,這也沒錯呀,村裡人都是這麼幹的,别地兒的人都往我們村買女兒,給自家兒子配陰婚,我們不過是沒出錢買,動了歪心思,才幹出這事兒來!”
“公子,您大人都大量,就放過我們吧!我們下次再也不敢犯了!”
殷家村三年前還隻是個荒僻的小村,無人問津,村裡人也淳樸勤勞,專注着自家一畝三分地,日子也還過得去。
可自從一日來了一夥兒人,挨家挨戶打聽誰家有未出閣的女兒,上門說媒,出的聘禮那是極其的高。
一開始村裡人倒是沒懷疑,隻覺得這家人出手闊綽,沒過多久,那戶人家便收下了聘禮,風風光光嫁女,漸漸的村裡人也忘了這件事。
可後來,隔三岔五就會來幾幫人,也是挨家挨戶打聽,跟上次的那夥人來意一模一樣,也是為了說媒。
村裡人陸陸續續嫁女,卻從未見女兒回門,紛紛起疑,去打聽一番才知,哪是嫁女,根本就是賣女,給人強行配了陰魂!
原先村裡人還上門讨要說法,想要報官,為自己女兒讨回公道,可後來漸漸沒了下文,村裡的人照樣收着錢,送着親。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年,原本隻能吃雜糧穿布衣的人家,都穿上了錦羅綢緞。
那些身披嫁衣的女子戴着紅蓋頭,滿懷期待與新婚夫君拜堂成親,沒想到一腳踏進了靈堂,看到一口黑漆漆的棺椁,而自己則要跟一具發爛發臭的屍體,洞房花燭,多半的女子直接被活生生吓死,與棺内的人合棺而葬。
她們到死都不知,原本好好的大喜之日,為何竟成了自己的死期!
潶墨白大概明了事情的原委,這也是為何這家人如此平平無奇,卻連吃飯都能用上銀筷子的緣故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這些人毫無人性賣女換榮,如今又為了給兒子配陰婚而謀害其他女子。
手還伸到他身上來了,若不是他提前覺察出,恐怕早已落入他們手中。
實在是罪不可恕,既然不可恕,那便不可留!
潶墨白冷冷吐出一字:“殺!”
随着話音落下,一道寒光晃過他清冽的幽瞳,映出眼底的殺意。
兩道慘叫落地,屋内彌漫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門口傳來一道聲響,一道黑影肩上扛着一個人走入房内。
“閣主,人已帶到。”
潶墨白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人,冷冷吐出三個字。
“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