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鶴安與成将軍對視了一眼,确定叫的就是自己後,周身并沒有旁人表現的害怕,然而緩緩走上前,臨危不懼,從始至終都保持着平淡的臉色。
葉鶴安擡頭看着成将軍,“将軍有何事吩咐?”
言語謙卑但是身子并沒沒有彎下半分,這幅樣子讓成将軍有些驚訝,畢竟敢這樣直接看他的,這世上還沒有幾人,這年輕人看着瘦弱,倒是有幾分膽識。
“本将軍看你剛才劍射的不錯,是個人才。本将軍有事,向讓你暫時替我監管一下考場,你可否願意啊?”
葉鶴安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成将軍可能是要上山查看一下情況,但是不知情況如何,更不能讓學生們知道書院進了外人,其中利弊他還是知道了。
他點頭躬身:“學生願意——”,話還沒說完,葉鶴安又補充道:“學生葉鶴安領命。”
成将軍瞧他眼神深了一些,沒有想到這看起來年輕的葉鶴安這麼短時間知道他叫不出他的名字,同時又表現謙卑不讓人嫉妒,也不作聲張的提示,他是小看了眼前人。
成将軍表現的并沒有自己心中那麼驚訝,反而是臉色更加深穆,聲色和以往一樣拒人千裡:“好。”
衆人望着葉鶴安,都有些小小的激動,畢竟監考的人不是成将軍,而是一向溫文爾雅的葉鶴安,都期待他能放點水。
葉鶴安目送着成将軍走,然後轉向大家,面帶微笑,但說出來的話卻令衆人十分寒心:“考試照舊,失誤扣分,大家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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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筱憂還在四處晃悠着,但是心裡有點打退堂鼓了,在準備遠離返回時,聽到草叢裡聽到一絲響動,立馬緊張起來。
等草叢中踏出一雙沾滿泥塵的靴子時,視線往上,是一雙猶如石柱般的大腿,挽起袖子的手臂青筋崩起,傅筱憂的腦海中自動的浮現王芷嫣口中的——惡煞教授。
傅筱憂可不敢再在此地停留,她早早蹲在草叢換了方向走,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憑借成将軍的身高,一眼就能看見在草叢當中鬼鬼祟祟的傅筱憂。
傅筱憂蹲在草叢中走了好一會兒,慶幸自己沒有遇見,正要松一口氣時,後背不知被什麼提起來了,傅筱憂四肢騰空,兩隻手不停撲騰着,以為衣領卡着脖子,語調因此變得慌亂:“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身後的成将軍冷哼一聲,看都不帶看一眼,久經沙場的他,早就練出來百裡識人的本領,他提着傅筱憂就走,“膽夠肥啊,敢在我的場子裡偷看。”
傅筱憂用手扯着衣領,不讓自己太過難受,立馬解釋着:“我不是偷看,我是走錯了。”
傅筱憂看到拎着她的人腳步一頓,以為這話有效,立馬說着她爬上這山有多麼艱難,以此謀求能夠說動這位冷臉教授。
傅筱憂說着說着看見教授的手動了,以為要把自己放下來,還欣喜着,下一瞬她就被扔在草叢當中,手掌傳來一陣疼痛。
她下意識收手,身體卻因沒有了支撐,一種失重感傳至全身,整個人向另一邊山坡處滾下來。
她下意識用手護着頭,想着今日可能真是要交代在這裡了,内心哭喊着早知道就不來了。
傅筱憂整個人快速的從山下翻滾下來,途中遇有碎石,眼見着就要裝上她的頭,情急之下,她同手去擋,很快,白嫩的手臂劃傷了一大個口子,傷勢可怖。
傅筱憂腦中混沌,但是傳來的疼痛讓她保持着一絲的清醒,讓她能夠在山下停下時,看到眼前有個浮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熟悉又抱歉的聲音,安心堅實的手臂将她攬起來,“筱憂,怎麼是你?!”
傅筱憂努力睜開眼睛,好像看見了很久未見的古叔了,她真是要死了,居然能看見古叔出現在這裡,她真是要死了。
成将軍,也就是古晏道,黝黑冷硬的臉上有了不多見的柔情,他輕輕的将傅筱憂抱起來,他預想過很多與筱憂重逢的場景,但是沒有想到是今天這一種。
他表情複雜,萬分自責,悔恨的看着傅筱憂身上傷勢累累,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先入為主,他抱起傅筱憂就跑,路過了的學生向他躬身行禮,他也無暇顧及,隻想着把昏迷的傅筱憂送過去醫治。
葉鶴安看見成将軍沒有想其他人那麼好奇,但也是随意掃了一眼,但是卻看見成将軍抱的人身形熟悉,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想要确定再看一眼時,成将軍已經抱着人走了。
前面踩梅花樁的考生提醒,“葉鶴安,我走的怎麼樣,過了沒?”
葉鶴安這才回神,但是明顯有些心不在焉,說着但是眼神卻未看過去一分,“不錯。”
考試生欣喜之餘但是也疑問着葉鶴安怎麼突然态度就變了,明明之前嚴謹苛刻的和山長親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