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想?”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蕭清嵩看着趙默言之鑿鑿,不禁又笑了,這隻小狐狸,你要不跟她坦白,怕是很難從她嘴裡聽到一句真話。“趙默,我知道你愛自由,不願受拘束,可你偏偏生在鐘鳴鼎食之家的相府,你母親早逝,父親自私冷漠,這就注定你的婚事隻能充當家族利益的工具。你已及笄,除非特别安排,否則這兩年必定出嫁,滿盛京能入你父親眼的适齡公子哥并不多,又除非你是嫁與其他高門為妾室,而在這些人中我并不算是太差的選擇。”
“是不算太差,也并不算太好。太子殿下,您的身份就決定了您的身邊不會太平,朝堂上的事我不太懂,卻也略微知道一些,且不說您能否順利登基,就是一朝您貴為天子,我也不願被困在後宮的方寸之地。”
沒等蕭清嵩開口,趙默又道:“多謝殿下今日仗義相助,小女子無以為報,今後一定日日為殿下祈福,祝殿下所遇之事皆如意,所行之路皆己願。”
說完轉身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蕭清嵩趕忙伸手去拉她都不趕趟,他再次笑了,記不清這是今天第幾次笑了,但他是真開心,眼看着趙默都要上馬車了,這才回過神慌忙喊道,默默……
趙默聞言回頭,一臉錯愕,這未免也太親密了,難不成這位太子還是個死纏爛打的主兒?趙默皺了皺眉。
蕭清嵩咳了兩聲,想緩解一下尴尬,他并沒有解釋自己剛剛的措辭,而是話鋒一轉,說道:“趙姑娘,我是誠懇想與你定一個一年之約,一年之後,我還你自由之身,到時候你想去想留都随你心意,這一年之内,你我互不幹涉,我府上人際關系簡單,除了你不會有其他女眷,府内之事也皆由你做主,隻有一點,須得你配合我演戲,若是讓外人知道你我是假夫妻,你可就不能自由了。”
趙默無言,她看了看眼前這個大盛太子,試圖在他的眼裡找尋一些東西,但他的眸子真誠,清澈。她曾在方子勳周遊列國的遊記裡見過,最南邊的邊境有一種清澈見底的水潭,水裡的頑石、水草、遊魚都一目了然,潭水的顔色竟是像藍寶石一樣瑰麗,攝人心魄,有那經不住誘惑下水嬉戲的人,最終都将埋葬在這片幽蘭裡。而太子顯然就是這種水潭一樣的人,她看不透他,這讓趙默本能的感覺到危險。
蕭清嵩看出了趙默的不信任,便繼續說道,“姑娘若不信,我可以在婚前就給你寫好和離書。”
都說到這了,趙默終于開口,“為什麼是我?”
“我不願欺騙姑娘,所以恕本太子不能明說,但我可以保證,我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
“太子殿下倒是坦然,那小女子也隻能真誠的說一句,我不願意”。趙默說完,行禮後轉身離開。
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文彥嘟囔道,“想不到殿下也有在女人面前吃癟的時候,之前倒是我小瞧這個趙姑娘了。”
馬車上,趙默總覺得這雙眼睛似曾相識,在哪見過呢?